04

「爸爸，你教我衝浪好不好嘛！」

我悠悠地睜開雙眼，發現囡囡正撒著嬌纏著爸爸教她衝浪。

這……這是什麼情況？！

正當我疑惑之時，遠處傳來了聲響。

我聞聲望去，原來是方楠正哭著抱著她的狗喊：「救命！」

陳遠舟不停地安撫她，而我和囡囡則是墜入了冰冷的海水中無法呼吸。

我向著岸邊的陳遠舟呼救，但是他卻充耳未聞。

我的眼皮越來越重，眼睛也越來越睜不開。

嗬嗬……

不過也好，能陪囡囡一起，也挺好的……

「怎麼不關你們的事？就是在你們海域丟的命，你們可別想逃脫責任！」

「我家就這一個孫女，好不容易拉扯這麼大，現在全家的希望都沒了！」

我睜開眼就看見我婆婆坐在病房門口哭鬧。

陳遠舟的那群兄弟圍在旁邊想要拉她起來好好說話。

但一一被她推開。

我緊皺著眉，用盡全身力氣撐起自己。

「媽，這裏是醫院，你安靜一點。」

聽見我的聲音，婆婆麻利地從地上爬起來。

她猙獰著衝到我麵前，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

「你還好意思醒來？你怎麼看孩子的！」

「你看等遠舟回來了怎麼交代！怎麼死的不是你？」

我身心疲憊，幾乎被她掐得快要窒息。

一旁的李琨幾人見狀，連忙將她拉開到安全距離。

「別動手，大家都別衝動。」

護士進來後肅聲罵了幾句，她才安分了下來。

婆婆小聲念叨著囡囡多麼懂事，怎麼就這麼沒了之類的話語。

我隻覺得可笑。

當年得知我生下的是女兒後，當場便指著我的鼻子罵我是個廢物。

隨後還留我一個人在醫院。

要不是我媽連夜坐火車趕過來照顧我，我恐怕就要長眠在產房裏了。

整個月子期間，她連麵都沒露過。

囡囡長這麼大，也從來沒有得到過她的一個好臉色。

如今在這裏裝什麼？

「遠舟他媽，發生這樣的事是誰都不願意看到的，你不能怪雲曦姐。」

我不想聽任何安慰的話語，起身讓他帶我去見囡囡。

他們陳家人的賬，我之後再算。

在我走進停屍間之前，李琨攔住了我。

「你要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