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幾天,李聞景再也沒來見我。
我終於喘了一口氣。
能閑下來,修複我那殘破得不成樣子的仙元。
不知是不是母神相助,我恢複得極快。
至多三月,我就能重回金身。
但那日,我突然被人綁走。
被帶到了鐘遲意麵前。
鐘遲意正優雅地品茗。
我卻注意到了她緊繃的身體,似乎如臨大敵。
鐘遲意幽幽道,
“這幾日,陛下都沒來過本宮宮裏。”
“你確實有幾分手段。”
我淡淡一笑,
“怎麼,皇後怕了?”
鐘遲意眉目一凜,抬手將茶盞扔向我。
滾燙的茶水淋漓而下。
我忽略了痛楚,隻笑著問鐘遲意,
“我一直很好奇,皇後貴為太傅嫡女,為何偏偏看不過我?”
“其實,你是雍王的人,對不對?”
鐘遲意臉色頓時變了,
“你胡說!”
我聳了聳肩,語氣譏誚,
“先帝在位時,太傅就已是雍王陣營,不過後來見李聞景東山再起,不得已換了主子。”
“但是皇後你,若我沒記錯,先帝曾有意為你和雍王賜婚。”
鐘遲意五官扭曲,強撐著體麵,
“一派胡言!”
我大笑起來。
被折磨這麼久,我第一次笑得這麼快意。
過去在上界,我曾聽月老說過一個詞。
癡男怨女。
不知癡男有幾許,怨女倒是數不清。
人間的愛恨情仇,女子總歸是受傷更深的那個。
多可笑。
鐘遲意讓我在雪地裏跪了六個時辰。
她似乎是惱羞成怒,落荒而逃。
簌簌雪片落在我背上,我卻渾然不覺。
就讓風雪洗淨我的癡傻。
這樣,我才能心無旁騖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