崢兒雙眼緊閉,眉眼間還殘留著一抹痛苦,
瞬間,我好像什麼都聽不見了。
可我卻眼尖的發現,崢兒的身上有一些被打過的痕跡,
脖子上也有一道青紫色印記,
這不是溺水的印記!有人害了我的崢兒!
我紅了一雙眼抓住許蘭煙。
“告訴我,崢兒身上為何會有青紫的印記??”
“他脖子上為何會有勒痕?!”
許蘭煙嚇得白了臉,驚惶躲在蘇承煥身後。
“蘭珍,太醫說過了,是——”
“許蘭煙,你是不是打過我的崢兒!”
“你是不是勒死了我的孩子!”
許蘭煙慘白了一張臉,
“我...”
“蘭珍,”蘇承煥攔住了我,
“蘭煙當時想讓崢兒叫她娘親,可崢兒沒叫,反而言語頂撞蘭煙,”
“本王當時有些生氣,便用家法懲罰了崢兒...”
“但勒死孩子這件事,是萬萬不可——”
“你們為什麼沒照顧好我的孩子,為什麼!”我厲聲問道。
可她就是不說話,隻是一直哭!
“許蘭煙,我同你無冤無仇,而你為了一個男人居然害死了我的孩子?”
“不是我!是他自己……”
許蘭煙這時候還在狡辯,可我已經什麼都聽不下去了。
心臟好疼……血控製不住的從我口中噴出,嚇壞了爹娘和蘇承煥。
蘇承煥眼中滿是愧疚,他想來扶我,卻被我一把推開。
“蘭珍,我知道我說什麼你都聽不下去,”
“但你要相信,這些都是暫時的,我們還會有孩子的!”
“是啊蘭珍,你別太難過了,你姐姐也不是故意的呀!”
娘又哭了。
我笑出聲來,笑得撕心裂肺。
對他們而言,許蘭煙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一切她和爹都不在乎。
那從頭到尾,我算什麼呢?
“蘇承煥,我現在隻恨我自己,為什麼會眼瞎愛上你!”
“你背叛承諾與我和離,害死我的崢兒,我還敢再信你嗎!”
“蘭珍,我……”蘇承煥想來抱住我,被我狠狠推開。
“你們走啊!你們都走!都給我滾!”
他們走後,唯我一人摟著崢兒的屍體呆坐了一夜。
說好一生一世一雙人,可蘇承煥還是娶了許蘭煙,
輕而易舉打破了承諾。
他心善有佛緣,為了蒼生夙夜難寐,可他渡世不渡我,
為何不可憐可憐我和孩子呢?
我抱著崢兒離開了王府,
一路踉蹌來到了鳳隱寺,跪在了佛像麵前。
當年蘇承煥在鳳隱寺被大師點播,說他心懷天下,獲得了至善的稱號。
如今我倒要問問大師,難道至善之人,就一定要傷害自己的妻兒嗎?
我跪在地上,大師被我問得歎了口氣。
他給了我一本往生經,並且親自給我超度我的崢兒。
我一夜未睡,大師也一夜未睡。
第二日,崢兒被埋在了寺院後方的一片土地中。
我繼續跪在佛前詠唱往生經,希望我的崢兒能早日投胎。
我不知道跪了多久,隱隱約約有大師勸我休息,但都被我拒絕了。
我米水未盡,眼前昏昏沉沉的。
恍惚中,我好像聽見了崢兒在我耳邊的笑聲。
聽見了蘇承煥以往在我耳邊對我說的愛意呢喃。
還恍惚聽見了打雷聲,轟隆隆的!
是幻覺吧?大旱成這樣,怎麼會下雨呢?
而下一秒,我便聽見寺廟外的街道上,有百姓歡呼下雨了!三年大旱結束了!
下雨了嗎?
我迷茫抬起頭,感受到了雨的濕潤,
偌大的雨點打在我身上,打濕了我的衣衫。
啊,真的下雨了啊……
“下雨了?”我迷茫喃喃道,
是許蘭煙獻祭了嗎?
“大師,下雨了,我的姐姐獻祭了,”
“那我的苦難,是不是也結束了?”我抬起頭,雙眼模糊地看向大師,
可大師卻皺眉,眼中難得帶有一絲疑惑,
“施主,貧僧幼年時,曾與那六和觀的道長同修行了幾年,道長曾賦予貧僧卦象之技,”
“貧僧前些日聽施主說起自身經曆,偶感蹊蹺,莽撞卜卦,卻發現其中並未像施主所說的人生諸多苦難,”
我被大師的話說得一愣,“還請大師指點迷津,”
大師指著我的額頭,
“你天庭飽滿,是富貴之相,麵帶紅光,有氣運缽滿之兆,按理,不該遭受如此苦難——”
大師沉吟片刻,
“施主,可否讓貧僧看看施主手相?”
我麵帶疑惑,伸出了手,
大師看了我的手相後,眼含驚訝,雙手合掌直呼阿彌陀佛,
“善哉,善哉!此乃龍王妻之命格,是大富大貴之相!”
龍王妻?我是龍王妻?
“大師!”我抓住了大師的手,
“您剛剛說的...龍王妻?莫非,我才是那個龍王妻?”
大師點點頭,
“貧僧不會看錯,你手相上方,有一處紋路形似龍鱗,卻呈元寶之狀,”
“此乃大富大貴的象征,”
“可為何祭司說,我姐姐才是龍王妻?”
我渾身顫抖著,問出了口,
“此事,必不可能!”大師搖搖頭,眼中滿是肯定,
“一家不出兩位龍王妻,且龍王妻萬年一遇,定是那祭司錯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