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和鐘尋之是住在一個套房的,可遊輪上的人全部都是人精,看人眼色行事。
在鐘尋之將我推離身邊的那一刻就有侍從將我的東西從鐘尋之的套房裏收拾了出去。
我站在門口冷眼看著套房的門被鎖上,而侍從在指紋鎖上刪除了我的指紋。
“向小姐,您的房間不在這邊,請跟我來。”
侍從態度依然恭敬,可恭敬下藏匿的是快要溢出來的看不起。
我搖了搖頭,伸手從日用品裏拿了一包衛生巾:“不用了,我去甲板上吹吹風。”
甲板上喧囂依舊,隻是海麵上的風小了一些,我就站在拍賣會之前和鐘尋之相擁的位置。
從我站的位置看,周圍十米都是空落落的,我不再是令人羨慕的那一個,我被鐘尋之拋棄的消息頃刻間就傳遍了這艘遊輪。
我並不在意,隻是為什麼海風小了,卻比剛才更冷呢?
邊上的架子上擺放著昂貴的雪茄和香煙,我熟練地拿起一盒煙,從口袋裏拿出一支檀香慢慢地塞進煙裏,點燃,吸了一口。
“都說鐘尋之的女人最乖巧不過,原來也有叛逆的一麵啊,怎麼,傷心了?”
我循著聲音看去,是一位身材妖嬈麵容清媚的女人在和我說話,語氣中沒有惡意,我便笑笑自嘲:“如今我可不是鐘尋之的女人了。”
“所以你決定做自己了?”
做自己?我看著手裏燃了一半的煙,夾著煙的動作熟稔,一看就不是初學者。
可跟了鐘尋之三年,他從不知道我會抽煙。
為了討好他,我需要保持自己的身上一直香甜,偏偏我煙癮不算小,為了應對次次都是突襲的鐘尋之,每次抽完煙我都會在衛生間花上一個小時洗澡。
生怕他來的時候我身上有煙草夾雜著檀香的苦澀氣息,毀了他的興致。
我笑著點了點頭:“確實,我確實是打算做自己了。”
下了遊輪,那就是新的開始了。
女人拿出手機,找出微信二維碼:“我叫周薇,你很適合做朋友。”
我怔了怔,木訥地拿出手機掃了碼。
周薇這個名字很是如雷貫耳,她是圈子裏出名的人物,最開始也是她老公的情人,聽說兩個人糾纏七年,周薇成功上位。
算是我們這些人的神話,大部分人都想成為下一個周薇。
她衝我眨了眨眼:“下了遊輪找你玩。”
然後就見她越過我,投進了一個男人的懷抱。
而與那個男人並肩同行的,就是鐘尋之。
這兩個人把持著南北方大半經濟命脈,一樣的出色,隻不過這些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指尖的煙即將燃盡,我垂眸吸了一口後在旁邊的煙灰缸裏攆滅,轉身離開甲板。
與鐘尋之擦肩而過時,我還是從前那般好態度向他打招呼,但也僅限於此了。
隻是鐘尋之卻擰了擰眉,第一次叫了我的大名:“向沅,什麼時候學會的抽煙?”
“這是我的隱私,鐘先生。”
“和我也有隱私了?”
我沒回答他的話,因為我看見了另一個男人。
揚起被刻意馴化過的笑容挽住他的手臂:“鐘先生,如今周先生才是我的主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