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馬上就回來了,你們先下去吧。”
藺信方忍了又忍也隻能說出這麼一句話。
隻是藺信方沒想到,他沒等到榴月回來,卻等到了一封和離書。
“不、不可能!”
藺信方將手中的文書撕了個粉碎:“我要見榴月!”
“來人,備馬車!”藺信方直愣愣地衝了出去,差點把來送文書的人撞了個仰倒。
“娘子,娘子,你出來見我啊!我不要和離!”
藺信方慌了神,一股強烈的悔意占據了他的心。
“藺老爺,請進。”
門房得了吩咐,不能讓藺信方在季府的門前丟人,於是趕緊把他半推了進去。
藺信方直奔大廳,榴月和季老爺已經在喝茶了。
“來了?坐吧。”
季老爺淡淡地瞥了藺信方一眼,仿佛隻是看見了一個陌生人,而榴月,更是連眼皮也沒抬一下。
“嶽父,這是怎麼了?怎麼就要和離了呢?娘子,你說句話啊,你要是實在不喜歡蓮兒,我立馬就把她發買了!”
“從今往後,再也不會有人插入我們中間了,娘子,你說句話啊。”
藺信方來的匆忙,身上的衣衫也是皺巴巴的,頭冠歪歪扭扭,看起來很是滑稽。
“藺信方,若是你為蓮兒多考慮考慮,我或許還會敬你是個敢作敢當的大男人,可是你自己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多麼令人作嘔。”
榴月一隻手托著下巴,直直地看向他:“把和離書簽了,咱們好聚好散,若是不然,你不會想要知道季家的手段。”
其實她早就想和藺信方和離了,隻是為了不違背原主的人設,她隻能慢慢地做出改變。
在旁人看來她是因愛生恨、忍無可忍才和離的,也是因為這段孽緣才會跟變了個人似的。
“不,娘子,我不和離,你跟我回去,我會好好對你的!”
藺信方說著就要上手來抓榴月,季老爺怎麼可能讓他接近榴月?
“來人,送藺老爺出去!”
和離書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簽好的,他們也隻是表明一個態度,倒不指望藺信方馬上就能簽。
“娘子,娘子!”
隨著藺信方被家丁帶出去,大廳裏也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爹,您真的不用試探我了,女兒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大早上的又被你叫起來見晦氣的人,要是娘知道了肯定會狠狠教訓你一頓。”
榴月調侃著抱怨道。
季老爺一吹胡子,瞪眼道:“我還不是怕你又犯糊塗,你還怪起你爹我來了?”
“再說了,現在都日上三竿了,你再不起來,誤了用早膳的時辰,你看你娘會教訓誰?”
“哼......”
藺信方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家,蓮兒見藺信方臉色不好,又聽聞他是去了季府,心裏一咯噔,趁他沒注意到她,轉身就想離開。
“站住!”
藺信方看見蓮兒避之不及的身影,惱怒不已。
季榴月要躲著他就算了,蓮兒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嫌棄他?
蓮兒身形一僵,藺信方都看見她了,她也不能再裝聽不見了。
她回過頭,強撐著笑意給藺信方行了個禮:“老爺,妾身是想去看看廚房給您燉的湯好了沒有,您還沒吃早飯呢。”
藺信方狐疑地盯著蓮兒看了幾眼,又看著她隆起的肚子,眼裏閃過一絲幽光。
半晌,他煩躁地揮了揮手:“你下去吧!”
蓮兒如釋重負,連等翠果來扶她都等不及,轉身急匆匆地離開了。
“我得去找娘拿個主意。”
藺信方目光幽深,顯然是在算計著什麼。
藺母信佛,秋闈之前,藺母曾在佛前求兒子能夠高中,因此在藺信方中舉的消息傳來後,她就搬去了佛寺還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