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絮回來了,她此時顯得有些疲憊,眸子裏霧氣仍未消散,滿是憂傷。
【阿姨,您也別太辛苦了,事情總會慢慢好起來的。】
我對這位繼母談不上像涇明那般厭煩,但也沒好似一家人的親近,彼此做到相敬如賓已經是最大的善意了。
【涇川還是沒有消息嗎?】
提起大哥,她的聲音再次嗚咽。
急促的電話鈴聲在動蕩寂靜的房間裏響起,打斷了如絮的抽泣聲。
我把電話調成免提模式,而對麵的聲音明顯是經過處理的。
【贖金準備好沒有?】
我給暉叔打了個手勢,讓他利用設備鎖定對方的信號位置。
【這個數額太大了,我們需要一些時間。】
【幾天?】
【三天。】
【你們隻有二十四個小時,如果在沒有打到賬戶上,就等著收屍吧。】
對方掛的幹淨利索,不給我們任何反應的時間。
現在父親住院,二哥幾乎不過問這件事,我和如絮麵麵相覷,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
綁匪給出的賬戶是一個非洲小國的開戶行,這筆巨款一旦打進去,會迅速在全球各地中流轉一通,最後查無可查。
看著電腦屏幕上的數字,整6000萬。
拿不準主意的我詢問要不要告訴二哥一聲,但如絮擺了擺手:【他不會同意的,而且時間也來不及了。】
家中重要幾個儲蓄賬戶的密碼,父親是不會告訴如絮的,隻有他本人和我們兄弟三個知道。
其實我和大哥覺得沒必要把如絮阿姨當成外人,但二哥是堅決不同意她掌握密碼的。
現在如絮把鍵盤推到我麵前,哀求著我一定要救大哥。
我哪兒有不同意的道理啊?
大哥失蹤這件事到現在仍疑點重重,但我不想又任何的意外發生,所以就眼睜睜的看著如絮將錢全部轉了出去,也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此刻也隻能期盼著綁匪收到錢之後,第二天能在家裏看到大哥的身影。
他總會摸著我的頭,然後裝作很吃驚的樣子說道:【你怎麼又長高了呀?】
從我五歲說到十九歲,隻有這一句話,但我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