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撿起水瓶,狠狠甩回到他身上。
“不檢點的行為是你做的,話也是你說的,現在又要怪在我媽身上,怎麼就你是人,別人不是人嗎?”
他氣得恨不得活活掐死我:“你敢怎麼跟你老子說話,果然跟你媽一個賤德行,我當年就該......”
我冷笑著打斷他,拿出他昨晚在燒烤店尋死覓活的監控視頻:
“你還是想好再開口吧,這麼寬已待己,嚴以律人,就別怕這些話應驗到自己身上。”
他頓時閉了嘴,可見昨晚差點喪失性命,也給了他自己一個非常大的打擊。
在那以後,我爸再邀約時,那些朋友紛紛找借口拒絕下來。
他氣得在家裏亂砸東西,幾次想和我媽動手,都被我堵了回去:
“打人前想清楚,你對我們什麼態度,犯病後就對自己就什麼態度,現在不拿女人當人,別哪天又尋死覓活的,下次可未必有人救你。”
他陰沉著臉收回巴掌,摔門躲進了房間。
這些天他不敢再出門,更不敢袒胸露乳,即使在家裏,也規規矩矩穿著衣服,整個人憋屈到了極點。
回頭安慰我媽時,我才發現她淚水流了滿臉。
她抱住我,嘴中不停念叨:“蒼天有眼,讓他自食惡果,他怎麼打我都可以,但我不能看他傷害你。”
我鼻頭一酸,這些年,她一直都活在地獄中。
因為有限的認知水平和這些年被潛移默化的規訓,她不敢生出半分逃離的心思。
卻在我被那個男人用不堪入耳的話羞辱,被他家暴毆打時,她鼓起全部勇氣,去將我護在身下。
前世我倒在地上,流血而死時,我媽還在菜市場買菜。
結束一天的操勞,想到女兒回放假回家,準備給女兒做一頓好吃的。
回家卻看見女兒的鮮血淋漓的屍體和得意洋洋的家暴丈夫。
我不敢想象她的痛苦。
我同樣輕柔地回抱住她:“這才到哪裏,他帶給我們的傷害,遠遠不隻這些,我都會讓他千倍百倍還回來的,他的報應還在後麵。”
我爸隻在家待了半個月,他的情人便忍不住給他打了電話,讓他出去見麵。
我和我媽都知道這個小三的事情,卻都隻裝作視而不見。
畢竟我爸向來寬於待己,嚴於律人。
我媽和別的男人多說幾句話,他便辱罵我媽不安分,將她毒打一頓。
而他自己在外麵養著小三,卻是他和別人炫耀的資本。
他曾惡狠狠地威脅我媽說:“不安分的女人就應該綁在豬籠裏沉塘,你要是敢做對不起我的事,我就把你剁碎了喂狗,把小賠錢貨活活淹死。”
這些話讓我恐懼了許多年。
許多次噩夢中,因為我媽多和別人說了幾句話,他便用砍刀生生砍下我媽的頭顱,剁碎四肢,將我裝在麻袋中投入河中。
窒息的絕望無數次淹沒我。
如今我要親眼看著,將這套標準用在自己身上,他要如何將自己剁碎了喂狗。
我爸一開始是不情願出去的,但是耐不住情人的一再糾纏誘惑。
臨出門前他給自己吃了好幾顆鎮定藥。
他私以為這樣就可以平緩心緒,不會再出現像前兩次那般失控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