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奶奶一把推開我媽，上前扶住他：“兒啊，你怎麼了。”

我爸一副恨不能以死證清白的模樣：

“媽，你以前說，打這種耳釘的人都是風塵女，是要出去釣男人的，如今我也墮落了，我以後可怎麼活啊。”

奶奶瞪大了那雙渾濁的眼睛：“我說的是那些不安分的女人，你一個大老爺們，有什麼好害怕的。”

我爸淒慘搖頭：“什麼男的女的，都一樣，反正我都這樣了，還不如出去站街掙點錢補貼家用，你以後就當沒我這個兒子吧。”

他哭天搶地地要往外衝，奶奶攔不住他，轉身給了我媽一耳光：

“你是怎麼照顧你男人的，是不是你給他說這些有的沒的。”

我媽懦懦地捂住臉，不敢說話。

我一把推開她，擋在我媽麵前：

“這些不都是你教給他的嗎，女人不能露腿露肩，不能染發化妝，否則就是不安分，沒了貞操以後賣不出好價錢，我爸隻是嚴於律己而已。”

奶奶氣得手直抖：“這些是對女人的，他一個男人，在乎這些幹什麼。”

我冷笑：“憑什麼女人要在乎，他就不用，有臉要求別人，自己要先做到吧。”

找到我爸時，他正在街邊攬客。

本就單薄的汗衫被他撕得破破爛爛，刻意露出“性感”的胸膛和白花花的腰。

他眼波流轉，向每一位路過的“客人”欲語還休。

完全沒有在家時那種尋死覓活的樣子。

我冷眼旁觀，這人每天將蕩婦掛在嘴邊，肆意羞辱每一個出現在他麵前的女人。

實際上自己得了用身體賺錢的機會，比誰都想吃這口飯吧。

......

我爸發瘋了一天，到了晚上卻突然清醒過來。

彼此他站在街邊攬客的視頻已經在網上火爆起來。

視頻中，將近五十歲的肥膩男人在街角搔首弄姿，嘴裏還念叨著：

“我打了耳洞唇釘，我下賤，我再也沒有身為男人的價值了。”

網友熱評：銀亂中又隱約帶點男德。

我爸氣得砸了手機，轉頭看見我在一邊，又過來狠狠給我一腳：

“你是幹什麼吃的，不知道攔著我點，看你親爹出去丟人？”

我捂著被他踢到劇痛的肋骨，掩下眼底的恨意：

“是爸你說的，打耳洞的都是小姐，隻會用來勾引人，所以我以為你打了耳洞，是情願去做那些事情的呢。”

我爸啐了口唾沫，惡狠狠道：“我是男人能一樣嗎，別說這玩意不是我弄上去的，就算是我打了一百個，跟那些女人的心思也不一樣。”

我心中冷笑：“為什麼不一樣啊，為什麼她們打了耳洞就是釣男人，是不安分，而爸你打了就是沒有這個心思。”

他不耐煩道：“因為我是男人，當然不一樣。”

他洋洋灑灑給我說教著，說男人是鑰匙，女人是鎖，一把好鑰匙可以隨便去試探別人的鎖，但鎖卻不能被別的鑰匙惦記，否則就是把廢鎖。

我心中湧上種種惡心的情緒。

同樣是關係平等的人類，怎麼他就高人一等。

既然他作為既得利益者洋洋得意，高高在上的觀念根深柢就。那我偏讓他嘗嘗，被自己思想枷鎖困住的滋味。

網絡上熱點層出不窮，我爸的視頻很快沒了熱度。

他便又開始肆無忌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