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的照顧,向來不食人間煙火的陸林,衣食住行隻能自己解決。
我看著他翻箱倒櫃找衣裳,臟衣服堆積成山,內褲和襪子扔在一起洗,吃完的外賣盒經常忘了扔......家裏又臟又亂。
這幾天,陸林總是坐在沙發上發呆,偶爾會低聲叫我的名字。
我想,他大概是想念我這個免費保姆了吧。
期間程攸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甜膩的嗓音在空蕩蕩的房間裏回響。
“陸林哥哥,我想你了,剛才在商場......”
程攸嘰嘰喳喳說著自己的事,絲毫沒注意到陸林的聲音,是多麼有氣無力。
以前的我,對陸林的一切都十分敏感,就連他稍稍一皺眉,都知道他怎麼了。
或許是想起了我的體貼,陸林難得沉下聲音讓程攸閉嘴,“我累了。”
掛了電話,陸林又打開和我的對話框,打了一大段話,軟著語氣道歉,最終卻刪刪減減,隻剩下一句——什麼時候回來?
瞧,他始終放不下麵子向我示弱。
曾經我愛他,盲目包容他的一切,死過之後才看清這個人的本質。
躺了一會兒,陸林起身走到我們的臥房,呆呆地坐在淩亂的衣服堆裏。
好一會兒之後,不知想到了什麼,他跑到了客房。
以前的陸林,每天晚上都要摟著我入眠,有時候我將他推開,他會不滿地嘟噥一聲,再次緊緊擁我入懷。
可後來,他連碰都不願意碰我,想來是在程攸那裏睡夠了,所以要和我分房睡。
再後來,他連家都不怎麼回了。
客房的書桌上,安安靜靜躺著一個文件袋。
如同垂死之人抓住救命稻草般,陸林急切地打開,抽出裏麵的文件看了幾眼。
驀地,他僵住了,手中的紙張灑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