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城有四大家族。
地位最高的,自然是皇親國戚的周家。
剩餘三家都是在伯仲之間。
隻是這一次林家與周家聯姻,無疑讓另外兩家處境略顯尷尬。
所以白家對此不滿是顯而易見的。
春意樓頂層。
此處便是詩酒大會的現場。
整個頂層裝潢得富麗堂皇,中間是一個鋪滿了鮮花的場地,案台從中間往四周擴散。
而在東南西北四個最靠前的正位,是被特意留著給四大家族的。
江洛璃抱著她的琵琶閉著眼眸在場地一側養神。
那一習裙擺上點綴著牡丹的粉衣長裙,讓她看上去宛若仙子。
不少文人在登樓到此後,看向她的眼裏都滿含溫熱。
“不愧是江州花魁,如此美豔動人。”
“是啊,據說曾有富賈想以百萬的價格買她初夜都未能得手呢。”
趁著詩酒大會還未開始,周圍一些文人便二三成群閑聊起來。
“這等搖錢樹,就算她本人願意,春意樓也會出麵幹預的吧。”
“是啊,她可不知道給春意樓賺了多少個百萬了。”
“沉魚落雁,閉月羞花。說的就是江小姐吧,不枉我從涪陵趕來一睹芳容。”
周遭的議論聲傳入江洛璃的耳中,引得她緩緩睜開眼睛。
四周案台已經落座得七七八八,隻是四大家族還未曾有一家來到。
這場詩詞盛宴,沒有四大家族的參與可開不起來。
江州四大才子,四大家族就占了倆。
林家的大少爺林寧,更是被譽為江州第一才子。
江洛璃曾與林寧有過幾麵之緣,對其在詩詞上的造詣很是認可。
她也好奇,今日被春意樓花大價錢請來的當朝第一才子的唐寅,與林寧相比誰能更勝一籌。
就在她思索之時,階梯口傳來一聲驚呼。
“林大少爺和周家大小姐來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停下了聲音。
整個頂層的文人齊刷刷看著樓梯口的方向。
長衫的客引將林寧四人領上了頂層,在眾人目光下引到了獨屬於林家和周家的案台前。
周書怡倒是很想和林寧坐在一起,但在這公共場合,她代表的是周家的臉麵,所以她隻能依依不舍的握住林寧的手,“等大會結束我再來找你。”
陳東親眼看到林寧的額頭青筋清晰可見,估計他此時內心一定再說快放手,你該走了。
當然,表麵的客套話還是需要說的。
林寧扯起一個笑容:“書怡,你快去那邊坐好,莫要讓人看了笑話。”
畢竟在這樣的場合拉拉扯扯,確實有失風度。
周書怡也是有過良好教育的,她緩緩起身,離開林寧身邊,她的行為舉止都變得優雅端莊。
很快,白羽庭也被客引帶了上了。
他在路過林寧的時候低聲笑道,“林家的案台竟然離梯口如此近,莫不是你給自己安排好了退路?”
說完,不等林寧回應他便淡笑著去到白家的案台後坐下。
在他身後,一名臉上有一條驚人刀疤的劍客閉著眼睛跟隨。
陳看其他兩家帶的侍衛穿的秀麗錦衣,自己這身麻布就顯得很寒顫。
“大小......少爺,你看是不是應該考慮給我安排一身衣服?”
“回去找稠鍛匠人給你定做一套,現在你先安靜一點。”林寧眯起眼睛看向白羽庭。
她現在需要集中精力對付這個人。
白林兩家本就在商賈領域有所摩擦,他倆之爭雖然對家族不會產生實際影響,但文人墨客的輿論還是可以惡心一樣白家老頭子的。
陳東聳聳肩,既然如此,那就讓這些人去爭吧。
他也想看看,這個世界的詩詞造詣已經到了何種地步。
當年的陳東可是高考語文滿分的料子,唐詩宋詞元曲簡直是信手拈來。
這三年馬奴生涯,讓陳東差點都要忘記自己曾經也是個天之驕子。
隨著時間推移,詩酒大會的現場已經坐滿,唯有四大家族之一的慕容家的案台空著。
“這怎麼慕容家還不來人?”
“慕容公子據說對詩詞興趣不大,但慕容家老爺子硬是向春意樓給他要了一個位置的。”
“這不來的話,不是拂了慕容老爺的麵子嗎?”
“慕容少爺還真是隨性......”
聽得周圍的一輪,陳東有些好奇。
他倒是也略有耳聞,慕容公子誌不在此,似乎是更喜歡研習兵書之類。
據說慕容家祖上便是武將世家,隻是朝廷重文輕武,慕容老爺子才開始考慮讓小輩向文藝轉型。
哪知道慕容大少爺依舊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血統的純正。
隻是現在除了西域,哪裏還有戰事給慕容家再次崛起的機會啊。
“各位久等了,由於慕容家大少爺棄權,此次詩酒大會,我們馬上開始。”
春意樓的總管此時親自登上場地中央,向在座的各位文人致歉。
隨後一壺壺美酒被端上了案台,一張張花箋也鋪了上來。
這花箋上的花紋都是春意樓統一標識,以證明這詩是出自此次的詩酒大會。
“今日的詩酒大會,我們邀請到了唐寅唐大才子登台賦詩。”
春意樓總管王雲麵帶笑意,他一個眼神下去,一旁的客引便端來一張特質的案台。
在其側麵,還專門刻有一個唐字。
案台已經擺好,唐寅晃著折扇緩緩來到案台旁坐下。
江洛璃適時的撥弄一曲琵琶。
“那麼現在,我們的詩酒大會正式開始!”
“如此良辰美時,我想請大家為我們春意樓詩酒大會獻詩一首。”
“成詩成詞之後由大家評判,最終的詩詞勝者,將會得到我春意樓百年窖藏女兒紅一壺。”
“百年女兒紅!”
雖說春意樓的美酒大多以女兒紅為主,但這百年窖藏女兒紅可幾乎都是不賣的。
據說是因為數量極為稀少。
但其口感香味都是女兒紅中的極品。
總管的話,讓這一群文人頓時來了興趣。
不少人甚至覺得免費贈送的普通女兒紅都沒有了滋味。
白羽庭笑了笑,這題他會。
他早就和王雲約好,這詩詞大會的題目他是早在數日前就已經打探到,他現在隻需要做做樣子即可得到羞辱奚落林寧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