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看起來的確是一個溫和慈善的婦人。
聽聞兒子要回家,遠遠的就在門口候著。
隻是見到我的時候,神色有些微變。
我怯怯的跟在沈衣白後頭,一副嬌弱膽小的樣子。
沈衣白拉著我上前拜見,說我救了他,他要娶我。
沈母一聽,驚的要暈厥過去。
沈衣白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
我猶豫上前,掏出一個味道極衝的香囊,放在沈母鼻端。
沈母方轉醒過來,沈衣白一臉後怕的說:“幸虧有舒娘。”
又同沈母說起我們的婚事,沈母笑著說都應他。
隻是,她看我的眼神裏,有些許不滿打量。
她看不上我,應該的。
我是鄉下孤女,沒什麼人重視。
我同沈衣白的婚宴辦的很是匆忙。
未邀什麼賓客,隻有沈家一家子並一些親戚。
沈衣白給我挑蓋頭時輕輕的擁著我說:“委屈你了,舒娘。”
我看著空蕩蕩的喜房,鼻子有些泛酸。
從前姐姐說,若我出嫁,她一定會舍不得的哭鼻子。
可是如今,我早已沒了姐姐。
我仰起頭柔柔的對沈衣白笑,“怎會委屈呢?能嫁給你,我就已經滿足了。”
我怎麼會委屈呢?
從撿到他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盤算著要嫁給他。
五年前,我的姐姐撿了個男子回家。
後來,她羞澀的和那個男子去了京城,隻每年寄幾封信給我。
直到一年前,我收到了姐姐的最後一封信,她說:“女之耽兮,不可說也。舒娘,你要好好活著。”
我拿著信從滿心歡喜變得不安極了,著急的托人上京打聽。
那人卻說,京中都傳我姐姐她發了急病,暴病而亡。
我不敢相信,可我沒有辦法。
我無權無勢,哪裏能討得到公道呢?
我隻能從長計議,慢慢籌謀。
所以,當見到路邊那人與當年那人極為相似的臉時,我知道,我的機會來了。
我見過府中眾人後,看到了當初那個帶我姐姐走的男子,沈家大哥沈修墨。
當時我年歲尚小,那時的事記得不是很清楚了,卻仍記得那沈修墨握著姐姐的手說:“定不負,相思意。”
而我姐姐故去尚不到一年,他卻早已另有嬌妻在側。
“女之耽兮,不可說也。”我輕聲的重複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