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在上戰場前和我說,等他回來後會帶巫疆的月光綃給我。
我先前生產時血崩,人雖救回來了卻落下個畏寒的毛病,月光綃製成的衣物有著保暖之效。
「東西不重要,重要的是阿言你要平平安安回來。」
我笑著說,眼底滿是不舍。
「好,等我回來之後,嬌娘可要煮碗紅豆湯給我喝。」
他揉了揉我的頭,轉身奔赴戰場,我的魂也跟著他一起走了。
在他離開的這些天,我吃齋念佛向菩薩許願。我求她保佑我的阿言,在戰場上不要受傷。
數月後阿言回來了,還帶著個豔麗的巫疆女子。
她身上穿著的是月光綃,摟著阿言嬌聲嬌氣:「顧將軍,你這位夫人怎麼看上去如此憔悴。」
我身子一僵,臉上的笑容險些掛不住。阿言外出這些天,我吃不好睡不好,閉上眼就是他受傷的模樣。
她說的對,現在的我看上去的確很憔悴。
阿言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視線就全在她身上:「你若是不喜歡,我就讓她搬出去。」
我踉蹌了兩下,不敢相信這是他說出來的話。
看著他們握在一起的手,我隻覺得礙眼極了,喉嚨裏像是發出了悲哀枯竭的聲音。
可雲霧後來和我說,我當時很冷靜什麼也沒問,任由她扶著我回到了屋裏。
我在想是不是因為我沒為他煮一碗紅豆湯,所以他才不願意理我?
趁著天色未晚,我尋了些飽滿的紅豆熬湯,守在爐火旁兩三個小時。
隻是最後這湯,沒能被他喝上。
他的眼裏心底都被那巫疆女占去了,哪還記得個紅豆湯?
除了我,沒人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