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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熬到宴會散場。
我從包廂中踉蹌逃出,慌亂間拉住了林鶴的衣袖。
我求他帶我走。
這個動作卻不知道觸碰到了沈之行哪片逆鱗。
他嘲諷我下賤不知羞恥,是缺了男人就活不下去的蕩婦。
林鶴厭惡的和我拉開距離,神色散漫:“如果沈少舍不得,我可以將她送你。”
沈之行臉色更臭,連聲拒絕。
我在他們口中像是廉價到可以隨意交換的商品。
可我無暇在意,也不想在意。
我不顧沈之行越來越沉的臉色,繼續哀求著林鶴帶我回去。
上了林鶴的車後,我盡可能地蜷縮在最角落,與他保持距離。
盡管與男人獨處仍會讓我窒息,可一想到往後可能的光明未來,如今的這些痛苦倒也甘之如飴。
林鶴將我安排到了傭人房。
我平靜地接受了一切,隻是向他提出了想要吃一頓正常的飯菜,已經想要一張紙一根筆的要求。
他有些詫異:“隻要這些嗎?”
我點點頭。
我將自己洗漱幹淨,吃飽喝足後,就坐到了書桌前,拿出紙筆想要重溫曾經熟記於心的物理公式。
我舉著筆,時間過了許久,紙上仍舊是一片空白。
曾經在我腦海中順著邏輯自成體係的知識,已經粉碎在模糊又混沌的記憶之中。
始終支撐著我的信念好像碎了。
看著空白的紙張,我再也無法自欺欺人,顧不得以往經曆的恐懼,崩潰的奪門而出到林鶴身邊。
在我撕心裂肺的哀求下,他將我帶到了醫院檢查。
我握著那張檢查結果,大腦裏一片空白。
最終的斷定結果,是藥物過量導致的智力損傷。
藥物,過量......
可我分明,連生病到快死掉時,都吃不到一片消炎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