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前,我又開始頭痛欲裂。
實在忍不住了,我自己搖著輪椅去了醫院。
醫生看著我的診斷單,欲言又止。
還是我先開口:“醫生,您直說,我都這樣了,什麼我都受得了。”
可醫生依舊堅持,“讓你的家人來一趟。”
爺爺在前幾年去世了。
我的親人,隻剩下顧悠悠。
我給她打電話。
接電話的是她的助理,聲音禮貌而疏離:“何先生您好,顧小姐正和鬱先生一起拍雜誌封麵,沒時間聽您的電話。您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沒有。”
我掛斷了電話。
醫生不肯給我診斷單,我隻好在網上雇了一個陪診,騙醫生說是我的妻子。
小姑娘拿到診斷單掃了一眼,眼圈直接紅了,“哥,你的錢我不收了。”
“這哪兒行?”我堅持微信轉賬。
哄好小姑娘,我才看向手中的診斷單。
看清楚後,我心口一滯。
我沒輸給那場大火,沒輸給刮花我臉的私生飯,沒輸給砸斷我雙腿、重擊我後腦的富二代。
卻要輸給病魔。
手指冷得不聽使喚。
電話響起。
是顧悠悠:“大叔,助理說你來電話了。有事兒?”
她的聲音,依舊那麼婉轉動聽。卻顯得那樣遙遠。
我整個人還沒從腦癌的打擊中清醒過來,我聽著自己沙啞的聲音響起:“悠悠,我得癌了,晚期。”
電話那端一片寂靜。
半晌,顧悠悠:“好幼稚哦。大叔,不要用這種伎倆吸引我的注意,老掉牙咯。”
腦袋裏針紮一樣痛,我眼前白光亂閃,喘息著根本說不出話。
電話那端,“算了算了,被你打敗了。在家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