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恍恍惚惚地從他懷裏退開,一眼便瞧見了他身後的東方琴。
明明護山大陣已經打開,為什麼她還能進來?
除非......
我怨恨地看著雲昶:“我父親當年真是瞎了眼,才會救你這麼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東方琴走了上來,抱著手臂嗤笑:“雲宏又是什麼好東西,救他還不是為了讓他為你賣命。”
“閉嘴!不許你侮辱我父親!”
我氣得扔出一個法決,卻被雲昶攔了下來。
明明之前能站在他身後被他保護的人,隻有我。
我看著雲昶好聲好氣地哄東方琴,一貫溫柔的嗓音刺得我的心陣陣抽痛。
終於,東方琴嬌嗔地瞪了他一眼,歡歡喜喜地走了。
他轉身靜靜地看著我,一雙赤眸無悲無喜。
“朝朝,我需要你離開逢溪山。”
我一臉錯愕:“你說什麼?”
“東方宗主想要逢溪山。”
雲昶垂著眼,聲音淡淡:“朝朝,你護不住逢溪山的,倒不如趁這機會多要些好處,為自己再尋個好去處。”
我怔愣地看著雲昶。
我發現我看不懂他了。
那個能為了我和我父親跟其他宗門鬥法的少年終究失散在漫長的歲月裏。
變成了我眼前這個麵無全非的男人。
“滾!”
我用盡了所有會的術法,一個又一個地往他身上砸。
可哪怕耗盡所有靈力,我還是無法用護山大陣逼他離開。
他撩開我微濕的發,低聲歎:“朝朝,離開這。”
5
我不會離開的。
可幾日後等我醒來時,人已經出現在山腳下的客棧裏。
我趕往逢溪山時,護山大陣把我攔在了外麵。
不用我用什麼方法,都無法進去。
陣法裏流動著的,再也不是父親溫和的靈力,而是另一個霸道的靈力。
“雲昶,你出來,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在陣外哭喊著。
可出來的人卻是東方琴。
她手指捏著一隻玉鐲在我眼前晃:“妹妹,知道這是什麼嗎?”
情鐲。
父親特意為母親打的手鐲,母親說等我出嫁那天要親手為我戴上的。
我伸手想將它搶過來,卻被護山大陣擋了回來。
“這是我的,誰允許你動我的東西!”
“是嗎?”她捂著嘴邪惡地笑:“那就還你咯。”
她手指一鬆。
玉鐲輕輕掉落在地,碎成了幾瓣。
“哎呀,手滑了,快看看能不能拚起來,說不定還能賣個好價錢。”
說著,碎玉便被她踢了出來。
東方琴故作一副惋惜的樣子:“都怪雲昶,說這逢溪山的東西隨便我挑,我看來看去,也就這玉鐲有點用,可惜,碎了。”
我跪在地上捧著碎了的玉鐲,心如刀割,抬起頭惡狠狠地瞪著她。
“東方琴,今日之仇,我雲朝記住了。”
“雲朝在此立誓,逢溪山與青玄宗,不死不休。”
6
“噗——”
我被靈力掀翻撞到樹上,頭一歪一大口鮮血噴了出來。
我沒想到東方琴這麼惡毒,搶了雲昶不夠,竟然還接二連三地派人殺我。
幾次刺殺過後,我身上的靈石都已用盡,就連護身法寶也僅剩身上這件,卻也隻能再擋一次攻擊。
我躺在地上看著緩緩逼近的人,忍痛強行調動體內稀少的靈力。
即便是死,我也要拉人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