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迅速伸手奪過他手上的匕首，宣王似有所感，立刻起身狠狠踹向了我的腹部，眼神中滿是狠戾。

我被踹得躺倒在地，但還是強撐著跪直身子，對上他的眼睛，用力地將匕首捅向了胸口。

看到他眼中的不可置信，我知道，我賭對了。

「王爺，眼睛有兩隻，但心隻有一顆，霜兒願意將心剜出來，以證真心。」

血液流失時，身體會逐漸發冷，我感覺不到疼痛，隻覺得胸口一片濕濡。

這是我第一次聞到自己的血腥味。

身體裏所有的血液都因為興奮而沸騰起來。

我用手心輕輕掬起一捧熱血，獻寶似的看向他：「王爺，您還滿意嗎？」

「青安，你怎麼這麼不聽話。」

「姐姐不是說了讓你不要來找我嗎？」

「你這樣，讓姐姐如何能夠放心。」

姐姐擦拭著眼淚，埋怨地看著我。

我搖著頭，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小孩，努力張開口想要辯解，卻說不出話。

姐姐的身影漸漸消失，我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的衣擺。

胸口的疼痛使得我幽幽轉醒。

我眨了眨眼，看向身邊，床榻邊整整齊齊跪了一片太醫。

「她怎麼還沒醒，若是她有什麼閃失，本王定要殺了你們陪葬！」

宣王氣憤地踹向了領頭的太醫，嚇得他連忙趴下求饒。

「咳咳…王爺。」我看向那個身穿蟒袍的男人，緩緩開口。

宣王立刻衝了過來，抓住我的手問道：「你醒了，可還有什麼不適？」

我搖搖頭，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笑容，強忍著疼痛，坐起身子，詢問著身邊的丫鬟。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可過了子時？」

丫鬟搖搖頭：「回側王妃的話，如今是亥時。」

我掀開被子，因為隻穿著中衣，涼意襲來，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霜兒，你要做什麼？」宣王皺著眉頭，眼中是滿滿的關切和心疼。

他緊緊抓著我的手腕，不讓我再有所動作。

我拍了拍他的手，露出一個溫柔的笑，緩緩起身下了床，走向那塊紅蓋頭。

胸口的傷口似是裂開了，浸出一片紅。

我吃力地撿起紅蓋頭，蓋在頭上，轉過身，抓住宣王的手。

「王爺，今夜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您還不曾掀蓋頭呢。」

如今的我，麵上沒有一絲血色，三千青絲散落，隻穿著中衣，光著腳站在地上。

但我知道，這就是宣王最愛看的模樣。

我一定是愛極了他，才要求一個稱心如意的儀式。

果不其然，宣王聽到這句話，伸手摒退了眾人：「都下去！」

屋子裏隻剩了我們兩個人。

他在床榻上找到了那支玉如意，緩緩走向我。

隔著蓋頭，我也能看見他眼神裏燒起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