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再真誠的愛終究會敗給時間,成婚七年,我膝下無子,他同我說不在意,卻連娶幾個小妾。
明明他說過要許我一生一世一雙人。
玉玲的呼喚聲將我從久遠的思緒中拉扯回來。
我放下手中的筆,抬眼望去,撞上了趙澤端慌亂的視線。
他臉上閃過一絲愧疚。
我沒有起身,他也不說話。
室內寂靜良久,趙澤端開口說:"你知錯了嗎?"
*
我被趙澤端從城外佛堂接回來了,因為阮音兒懷孕了。
"音兒懷孕了,你作為主母該有照顧音兒的責任。"
趙澤端這話說的不容拒絕,卻不照顧我的情緒。
我喉嚨發癢,忍不住咳嗽兩聲,趙澤端抓住我的手腕,緊張的說"怎麼咳嗽了,染上了風寒?"
佛堂清冷,我日日端坐,不曾見光,久而久之就染上了病。
"你說呢?"我抬眼望著他,嗓音沙啞無力。
難得的是,他躲開了我的目光。
"府中有藥,好好養病,伯府內務還需你料理。"
說完看也不看我就走了。
玉玲抱怨道:"夫人,你病的這麼嚴重,為什麼不告訴世子。"
玉玲不知道被愛的人是不需要主動說明一切的,因為愛她的人會時時刻刻想著。
趙澤端不知道嘛?
他知道,他心裏比誰都明白。
我和他成婚的前幾年中,我皺皺眉,他就知道我熱了冷了,對我無微不至。
現在再說,他不會憐惜我,隻會覺得我矯情。
"你還小。"我攏了攏身上的披肩。
第二天玉玲去府中拿燕窩想煮了給我養身子,卻被小廝告知:"阮娘子有了身子,府中燕窩都緊著她,實在沒有多餘的了。"
玉玲憤憤道:"我看那不是還有許多,怎麼不能分一些給我。"
我拉著玉玲,讓她不要爭執。
在回去的路上遇到阮音兒,
一段時日不見,阮音兒全沒了剛娶入府時的身如薄柳,臉頰上也有了肉,滿麵春光。
隻是看向我的眼神卻趾高氣昂,將那份美麗生生壓去一半。
她眼神在我身上繞了一圈,最終停在我今日戴的白玉蘭發釵上。
她手指著,"夫人頭上的發釵真好看,不如送給妹妹可好。"
我沒有同意,她便上來奪。
因她身子有孕,我不敢推阻,在爭執過程中,阮音兒搶到了發釵,發釵的尖端劃到我的額頭,火辣辣的疼。
阮音兒驚呼一聲,跌倒在地。
玉玲急忙拿出一條幹淨的帕子,按在我額頭。
我雖然討厭阮音兒,但並不想害她。
想上前攙扶她卻看見她眼中的幸災樂禍。
不知何時出現的趙澤端一把拽住我的手腕把我拉扯開,我身型不穩摔倒在地。
阮音兒眼睛濕漉,楚楚可憐的樣子,說:"我隻是想看看夫人今日戴的發釵,不曾想夫人厭我如此,將我推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