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我寧安伯府少夫人,寡言淡薄,柔軟可欺。
婚後第七年,膝下無子。
還被幽禁城外佛堂,日日誦經。
夫君日日納妾,喜事不斷。
可他們忘了當初是他跪了七天七夜我才嫁的。
……
今年是我和趙澤端成婚的第七年,我因為劃傷了他新納的小妾的手,被幽禁在城外佛堂,日日誦經。
那個小妾叫阮音兒,長得溫柔可人,是個招人愛憐的模樣。
她剛入府時趙澤端便免了她給主母請安的規矩,
不給我留一點當家主母的尊嚴。
府中下人因為趙澤端對我的不重視,
開始沒大沒小的議論我,他們說我要被休棄了。
我的丫鬟玉玲為我打抱不平,打了其中一個碎嘴的丫鬟。
下午阮音兒就來找我要說法了。
"少夫人安,我的丫鬟不知道犯了什麼錯,竟無緣無故受挨打,夫君說讓您給道個歉,這事就罷了。"
她舉止從容,嘴角掛著一絲笑意,得意極了,比我更像少夫人。
"我知道夫人最是平易近人,也不想為難音兒。"
玉玲被這無禮的話氣紅了眼,擋在我身前,
惡狠狠的瞪著阮音兒。
她就像沒看見玉玲的不待見,上前拉著我的手。
我討厭阮音兒,也不喜歡她的觸碰。
一下子抽開,指甲在阮音兒白皙的手背上劃了一條細長的紅痕。
看著她梨花帶雨的麵容和趙澤端微慍的神情,
我有些無措,嘴唇張開想解釋卻被打斷。
趙澤端不耐道:"你不要再鬧了,和音兒道歉,這事就翻篇了。"
*
我抬起眼,冷漠的看著他說:"我不。"
他說我鬧。
因為他,
世人皆知我寧安伯府少夫人,寡言淡薄,柔軟可欺。
連府中的下人都瞧不起我,
暗中給我甩臉色。
我一一都忍了,
看著他在我麵前護著另一個女子,
我的心一陣一陣的痛。
趙澤端歎了一口氣,覺得我在鬧性子。
他說讓我去城外佛堂修身養性,
但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被幽禁在城外佛堂,日日誦經。
*
在佛堂的日子很清苦,
若是放在之前,我是絕對忍受不了。
我的父母是商宦,富甲一方。
我從小被嬌養著長大,過得不比王公貴族差,甚至因為阿爹阿娘寵愛我,我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要天上的星星父母都要摘下來送給我。
五年前的一場大火,帶走了他們,
我接受不了,日日哭泣,是趙澤端請了公假每天陪著我。
因憂思成疾,吃什麼都沒胃口,日漸消瘦。
趙澤端請了廚藝精湛的老廚師,餐餐做的精致美味,道道不同。
甚至他親自下廚,煮我愛吃的銀耳鮮奶羹。
他心疼的撫摸我消瘦的臉頰,眼中含著淚,
"笙笙你吃一點吧,你還有我,我會一直......一直陪著你,替他們愛你。"
那天陽光很好,散在他認真的臉上,我信以為真。
後來他確實一直待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