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冬天不像北方。
四季常青,充滿生機。
我似乎被治愈,身體好了些。
有力氣的時候,我會去爬山,把景色都收進眼底。
沒力氣的時候,我就斜歪躺在搖椅上。
小鎮上的人都說我開朗。
可是沒人的夜裏,我也會痛得抱著自己。
頭發開始大把大把的掉。
幸好是冬天,戴帽子也不突兀。
顧十安找到我的時候,我正躺在搖椅上假寐。
感覺到眼前的陽光被遮擋,我眯縫著睜開眼。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說:「沈意禾,躲我呢?」
我重新閉上眼,悠閑地舒出一口氣,說:「顧總大忙人,跑這兒來找我就是為了說廢話的?」
他能找到我並不稀奇,我可沒有錢來輾轉掩蓋行蹤。
花點錢不難查到。
隻是,他讓我滾,我就滾了,還來找我幹嘛?
顧十安沉著聲音說:「你違約了,要麼賠錢要麼跟我回去。」
當初,顧十安包養我的時候,是簽了合同的。
他給我錢,我跟著他,除非他喊停,不然這個遊戲會一直持續。
我扯唇苦笑一下。
起身站在他麵前,仰頭看著他。
「沒錢怎麼辦?要不你把我賣了?」
顧十安望著我,漂亮的眸子裏翻湧著晦暗不明的情緒。
「那就跟我回去。」
我嗤笑一聲。
回去?繼續被你欺負嗎?
我踮起腳尖,慢慢貼近他,唇瓣即將碰到他的唇時。
顧十安微微低下頭,迎接我。
我偏頭,擦著他的臉而過,貼在他的耳側說:
「我就不回去,要不顧總跪下求我試試看?」
顧十安的臉徹底冷了下來,垂眸一笑,掩去眼底的情欲,冷聲說:「沈意禾,跟我服個軟是會死嗎?」
我收起笑,小聲說:「那我死了你就放過我嗎?」
顧十安眼底有一瞬的猩紅,他說:「又騙我,死性不改,現在又拿命來威脅我!」
他擒住我的手腕,扯著我往外走。
我用力抽回手,掙紮著不肯挪步。
顧十安舌尖頂了下腮幫,直接把我打橫抱起來。
我尖叫著捶打在他胸口。
「放開我,顧十安,你放開我!」
顧十安不聽,闊步往外走。
小腹又傳來鈍痛,我捂著肚子對他說:「顧十安,我好疼,你把我放下來。」
他卻當我在撒謊,沉聲說:「別裝了。」
話音剛落,他就頓住了腳。
因為我的裙擺被血染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