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室外片場區零下六度。
我和當紅小生江亦辰剛結束三個法式熱吻,周身一片熱火。
來探班的傅禹琛抱臂不語,眼神似要殺人。
他越不想看什麼,我便越要做給他看。
劇組人員竊竊私語。
“吳雙那個綠茶,不是向來不拍吻戲嗎?”
“嗬,她也就在咱們麵前立立牌坊。我聽說這位吳小姐,可是什麼人的床都爬!”
“可憐傅總被迫娶這麼個破鞋,還得來這兒探班辣眼睛......”
傅禹琛輕咳一聲,這幾張碎嘴便立刻噤聲。
我苦惱地搖搖頭,吳雙啊吳雙,你這名聲搞得也太臭了吧。
導演衝我招手,說剛才的吻戲還需要兩條不同機位的特寫。
我乖巧地點點頭,伸手環住江亦辰的腰。
閉上眼睛,正要踮腳,一股巨大的力量讓我身體騰空。
周圍一陣驚呼,我卻滿意地閉上眼睛。
傅禹琛把我拎進休息室,抵在門上。
“你幹什麼?”我佯裝憤怒,“我戲還沒拍完呢!”
他並不回答我,隻是挑眉反問。
“親得很爽?”
我挑釁地舔舔嘴唇:”確實還不錯。”
傅禹琛的骨節攥得咯咯作響。
我踮起腳尖,在他嘴角輕啄一下,甜甜笑道:
“江亦辰說我吻技很好呢。”
“你要試試嗎,未婚夫先生?”
我知道,我正在他的怒點上反複蹦迪。
傅禹琛的眸色晦暗不明。
“請問傅夫人,你每天在外麵,都是這麼投懷送抱嗎?”
“你懂什麼。”我不滿地嘟囔,“我是演員,這是我的工作!”
傅禹琛冷笑一聲。
“你是說所有影視劇評分都不高於4.0的演員嗎?”
天地良心,演技這麼差,當然不是我。
而是我的親姐姐。
我和她是一對同卵雙胞胎,從出生就被打包遺棄在福利院門口。
十歲那年,港圈首富吳氏夫婦要領養一個女孩。
我漂亮、伶俐,又活潑,被他們一眼看中。
可是簽領養協議的那天,姐姐卻偷偷關掉我的鬧鐘,換上我的衣服,偷走了我的人生。
養父母還給她起了一個獨特的名字,吳雙。
十八歲那年,吳家斥巨資支持她的明星夢,把全娛樂圈最好的資源都砸在她身上。
從此圈裏多了個無腦的花瓶大小姐,整日被罵強捧之恥。
我看著電視上光鮮亮麗的她,又低頭看看穿著一身破爛,隻能拾人剩飯的自己。
一模一樣的容貌,天差地別的人生。
“可是這些,原本都應該是我的啊。”
不過沒關係,從此以後,我的一切,再也沒人能搶走了。
你的名字,你的父母,你的錢,你的男人。
都還給我吧。
十天前,著名導演周光發的夫人在咖啡店的後廚找到我。
和她一起來的,還有幾位圈內資本大佬的家眷。
我的姐姐吳雙,仗著有幾分姿色,出道短短兩年,已爬上了無數大佬的床。
導演、製片、投資人,她都睡。
“年紀輕輕的,倒是真不挑。”
周夫人嗤嗤捂嘴,其他幾位貴婦人也應聲笑罵起來。
“說的就是呀,我家那位,我都嫌他臭!”
“唉,吳雙的事兒,真是可惜了呢......”
歡聲笑語,無比和睦。
我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們是怎麼找到我的?
當年吳雙成年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四處封鎖我的消息。
根本沒有人知道,這位好命的港圈第一小姐,還有個艱難度日的雙胞胎妹妹。
而我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姐姐,在某天淩晨遭遇車禍。
肇事司機撞得很巧,隻是讓她剛好變成了植物人。
不知道是在座哪一位的手筆。
“這小姑娘,看著就機靈。”周夫人的目光像軟針一般射在我身上,“長得嘛,也夠漂亮,真是和吳雙一模一樣哦。”
說錯了,周夫人。
我和姐姐,並不是一模一樣。
她端起一杯茶,笑意盈盈地看了我一眼。
“但你肯定會比她聽話,對不對?”
我收下她目光裏的警告,也順理成章地變成了吳雙。
多虧了她們幾人的籌謀打點,沒人發現吳雙已經脫胎換骨。
不好意思了姐姐,你就安詳地睡下去吧。
吳雙的人生,我會替你過得很精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