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靜瑤咬了咬牙。
要不是當初霍川說這件旗袍好看,她才不會硬要穿。
若是她穿著凸顯身材的白色抹胸魚尾禮服,配上挑染過的大波浪,肯定會更加時尚大氣,不會現在平白無故被人壓了半頭。
楚恬也驚訝。
本來看那大紅色請柬的氣質,她以為沈靜瑤會一身張揚的大紅色。
沒想到是低調的黑色。
沈靜瑤接著問,“你這件也是霍川挑的?”
楚恬如實地搖了搖頭。
“是我從衣櫃裏隨便拿的。”
排除了霍川故意惡心她,沈靜瑤斂去了眼中的厭惡,笑容多了幾分親切。
“我還以為你這件也是霍川選的呢,他那天陪我試了一天的禮服,就說這件好看。”
沈靜瑤一邊說著,一邊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左右看了看。
“他這個人啊,就是奇怪,別人結婚都選鑽戒,他非說鑽戒太普通了,隻有這種像心臟一樣熱烈的紅寶石才能表達他對我的愛。”
沈靜瑤手上的紅寶石戒指閃閃發光,顏色血紅,光澤感極好。
楚恬對紅寶石戒指這種身外之物不感興趣。
腦中滿是那一句,霍川陪她試了整整一天的禮服。
他那麼忙。
她連想跟他一起吃一次晚飯都要等好久,可是他卻能陪著沈靜瑤挑一天的禮服。
滿腹的委屈。
如果,她不心存僥幸,覺得那些新聞就是記者瞎編碰瓷。
或者說,霍川能早一點跟她坦白。
她也不必夜夜失眠等到淩晨,積攢了那麼多的失落。
她應該承認。
現在霍川眼中早就沒有她了。
坦白與否,在他心裏都不重要了。
有了新人,對舊人冷落一點,也是情有可原的事吧。
她抬手,將額前擺動的碎發別在耳後。
沈靜瑤見她神色失落,還以為自己的凡爾賽起了作用。
最好是能讓她感受到霍川對自己的愛,然後知難而退,搬出澄園。
下一秒,她的目光落在楚恬腕間的那隻白玉手鐲上,眼神瞬間頓住,秀眉緊鎖。
“你這手鐲是?”
楚恬的目光也垂到玉鐲上。
玉鐲冰冰涼涼貼在她的腕間,讓她時時能回想起那如白玉般緊緊抓著她手腕的手。
“是霍川送的。”
楚恬聲音平靜。
越是平靜的聲音,落在沈靜瑤耳朵裏,炫耀的意味就越濃。
她牙都快咬碎了。
裝出一副清高的樣子,結果還不是為了霍川的錢麼。
她可不信,楚恬會不知道這白玉手鐲多少錢。
這隻白玉手鐲和和她手上的紅寶石戒指是從同一場拍賣會上拍回來的。
紅寶石戒指是倒數第二拍賣的藏品,霍川將紅寶石戒指拍下時,價格已經比市場價溢價了一倍還多。
但是她說她喜歡,霍川還是為她拍下了下來。
後麵上場的就是這隻白玉手鐲,她對玉不感興趣,尤其是寡淡的白玉。
拍賣師一邊展示著藏品的照片,一邊介紹,“這是曾受百年供奉的一塊白玉雕刻而成,可以保佑主人健康平安,驅散黴運,長時間佩戴還可以溫潤涵養、擋災消煞、滋長生命力。”
她向來不信這些,覺得都是胡扯。
霍川好像對此很感興趣。
不斷的舉牌。
恰好,在場同樣有人跟霍川一樣執拗地看中了這隻手鐲,兩個人互相競價,價格一直喊到了五千萬。
全場都寂靜了。
五千萬,已經超過市場價十倍了。
霍川沒有再動,沈靜瑤差點以為霍川要放棄了。
但是很快,她耳邊傳來了霍川低沉的聲音。
“一個億。”
沈靜瑤驚呆了。
全場寂靜了。
無一人再競價。
霍川順利的拍得了那隻玉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