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川目光仍舊溫柔,又多了些愧疚。
“沈靜瑤身體不舒服,我看你的燒也快退了,還有管家照顧你......”
楚恬垂眸不說話。
霍川見她始終沒反應,催促的電話又響起,他歎了口氣,起身離開。
等到關門聲傳來的瞬間。
楚恬的眼淚才應聲落在被子上。
和霍川在一起的兩年內,楚恬從來沒有主動過。
除了這一次。
她發燒的時候。
夢裏夢到了她和霍川的孩子。
是一個擁有一頭栗色卷發的小男孩,白嫩嫩的包子臉,長得十分漂亮,尤其是一雙微微上挑的丹鳳眼,簡直跟霍川一模一樣。
夢醒之後,再想起要做流產手術的事情。
她心裏竟湧出非常大的不舍。
真的不忍心傷害那個孩子。
甚至想生下來。
想親眼看看那雙長得跟霍川一模一樣的丹鳳眼。
可是她太高估自己了。
她以為她軟下來,霍川就會心軟,看在之前一切的份上考慮考慮她。
現在,她終於明白。
霍川心裏早就沒有她的位置了。
“楚小姐?”
剛才楚恬愣神,管家敲了半天門她都沒有反應,管家迫不得已隻能推門進來。
“這裏有一封你的信。”
楚恬接過來,簡單的牛皮信封,上麵隻寫了收件地址和收件人,並沒有寄件人的信息。
一封匿名信。
拆開信。
大紅色的請柬掉落出來。
是霍川和沈靜瑤訂婚宴的請柬。
楚恬眸光微沉,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漸漸捏緊了手中的請柬。
......
霍川的訂婚宴籌備的異常隆重。
酒店的內堂用翠綠的竹子裝飾,看起來古樸典雅。
典型的中式氛圍,非常符合霍家的調性。
楚恬一身低調的黑色旗袍,將渾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兩條白嫩的藕臂,頭發隨意用一根竹簪挽在腦後。
站在竹林旁,和諧的如一幅淡色的古畫。
就是與周圍的晚禮服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你看那個女的?那是誰啊?怎麼也不穿個晚禮服來?”
“有點眼生,你看她身上的旗袍,就是普通的布料,做工也普通,不知道是沈家還是霍家的窮親戚。”
“霍家富過五代,窮親戚早就不聯係了,能被霍家邀請的都上流。”
“該不會是仗著自己長得好看,進來碰運氣的,看能不能釣到金龜婿的吧,我聽說最近這種人還挺多的。”
楚恬對這些議論聲充耳不聞。
她正仰頭,細致地觀察頭頂一簇竹葉的形態。
就連有人站在她的身後,她都沒有察覺。
“你就是楚小姐吧?”
楚恬聞聲,回頭。
一張笑盈盈的臉。
那張臉她在新聞見過無數次。
是沈靜瑤。
沈靜瑤的眼睛在觸及楚恬身上的黑色旗袍時,劃過濃重的厭惡之情。
因為現在,此時此刻。
她的身上也穿了一件黑色旗袍。
撞衫了。
撞衫不可怕,誰醜誰尷尬。
沈靜瑤身材豐腴,黑色沉悶,並不適合她。
婉約的中式妝容顯得她的歐式大外雙寡淡無比。
專門請理發師做的淺棕色巴黎畫染,盤在腦後,顯得有些營養不良
小翹鼻更是違和的不行。
楚恬雖眼睛不如她的大。
鼻子不如她的翹。
但眼睛細長,眼波流轉間自帶古風古韻氣質。
鼻子形狀平直精致,鼻尖小巧內斂,臉頰的嬰兒肥恰到好處的為她增添了幾分嬌憨。
身形瘦若無骨,本來一馬平川的身材倒是將黑色的旗袍穿出了纖細輕盈的感覺。
像是從古典畫裏走出來的江南女子。
高下立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