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許耀軒,媽沒了啊!
我們的媽,沒了。
在葬禮上,我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許耀軒卻連麵也沒有露。
不少親戚都在痛斥許耀軒狼心狗肺,媽白養他這麼多年。
我聽著,心裏屬實不是滋味。
卻也無法反駁。
許耀軒,我給你發的短信,顯示已讀。
對於媽的喪訊,你真的可以做到無動於衷麼?
我在墓地等到晚上八點,見他的確是不會來了。
才扶著墓碑站起來。
緩緩朝著馬路走去。
我走了十公裏,加上這幾天一直沒合眼,身體極度疲憊。
就想衝個澡,好好睡一覺。
卻在某個小區的樓下,看到了令我作嘔的一幕。
許耀軒懷裏摟著一個女人。
摟著蘇芷怡。
我記得她的模樣,因為霸占了許耀軒個相冊空間的女人就是她。
有片刻,我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這個連我媽葬禮都來不了的男人。
這個我媽辛辛苦苦養了二十年的好大兒。
此刻正在小區門口,和別人卿卿我我。
蘇芷怡踮起腳來,吻在他的唇邊。
她問許耀軒:“你還愛我嗎?”
許耀軒回答:“芷怡,我一直愛你。”
聲音雖輕,卻一字不落的落入我的耳裏。
我現在不想和他發生衝突,索性將羽絨服上的帽子戴上。
從他們麵前路過。
沒人發現我。
這幾天積壓的所有情緒,此刻似乎是要宣泄出來。
我狠狠地咬著手,才沒有哭出聲。
痛意讓我更加清醒。
小區門口那一幕,一幀又一幀的播放著。
原來,他早就已經變了。
曾經在婚禮上,他當著滿堂賓客的麵,承諾會惜我,護我。
卻唯獨沒有說愛我。
媽當時笑說,“耀軒啊,以後月兒就是你的妻子了,一定要好好待她啊!”
許耀軒隻是笑笑,沒有再說話。
盡管他的承諾言猶在耳,但我依舊能察覺到。
他的笑意不達眼底。
洞房花燭夜,許耀軒喝的爛醉。
盡管在他身下躺著的人是我。
但他一聲一聲溫柔喚的,仍是“芷怡”二字。
或許從那時起,我就該清楚。
在他眼裏,我永遠都比不過蘇芷怡。
我躲在角落裏,直勾勾的望著不遠處的兩人。
心口像是被堵住了,喘不過氣。
罷了,媽從小就教育我遇事不能逃避。
總要勇敢麵對的,不是嗎?
我呼出一口又一口濁氣。
從對麵繞過去,站在他的身後。
“你最近過得好嗎?”
他的身子一僵,緩緩轉過身來,對上我的眼睛。
“可我不好。”
“你知道嗎?媽死了。”
“死在了你去接她的那個夜晚。”
“媽臨死前,就想見你最後一麵,可是,你的電話,怎麼打不通呢?”
許耀軒聽到我的歇斯底裏後,眼睛裏又說不出的慌亂。
“你說什麼?媽死了?”
“你為什麼不通知我?為什麼?”
我看著麵前這個雙眼猩紅的男人,心裏是說不出的酸楚。
“我給你發信息了啊,顯示已讀。”
“你恨媽強行將咱倆綁到一起,竟絕情到連她最後一麵都不想見。”
“甚至,她的葬禮,你也不想到場。”
“怎麼,現在你在這裝不知情?”
“我和媽真是瞎了眼,錯看了人,也錯付了感情。”
一瞬間,痛苦、傷心、憤怒、以及不可置信的情緒浮現在他的眸中。
許耀軒。
痛嗎?
痛就對了。
我就是要讓你痛。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
“其實,那個被領養的孩子是我。”
“你才是媽的親生骨肉!”
“哈哈哈哈哈~”
笑著笑著,我的眼淚如大雨般傾盆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