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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珍憋了半天， 「你......你這麼小肚雞腸，就不怕將來果果怨恨你嗎？」

死過一次的人，當然不怕了。

我又不是沒有經曆過同樣要錢的套路。

上初中以後，果果變著法子問我要錢。

一會兒是這個興趣班，一會兒是那個補習班，要我把錢打進了一個陌生賬戶。

周末，到了該上課的時間，果果偷偷躲在小區公園裏玩手機。

鄰居看到了，知道我們是單親家庭，好心把這件事告訴我，我這才如夢初醒。

原來錢都進了楊珍的口袋裏！

她給果果買了一個山寨手機，方便母女倆隨時聯絡，讓她染上了嚴重的網癮。

成績就此一落千丈。

對於嚴厲管束她的爸爸，果果更加怨恨。

既不出錢，也不出力，楊珍反而成了果果心裏對她最好的人。

「楊珍，我勸你對果果還是多上點心。」

我的語氣十分平靜，「等她將來長大了，就算她恨我，也未必會真的愛你。」

果果這樣的孩子，看似缺乏主見，很容易被別人帶偏。

實際上並不是的。

我死後不到十年，母女倆將所有的錢財揮霍一空，過上了四處躲債的日子。

她們把責任都推給對方，爭吵的次數的越來越多。

這份虛假的親情終於瓦解，看待彼此如同仇人。

楊珍想把女兒賣出去換彩禮錢，而果果給她找好了一個有錢的老光棍。

最後是果果贏了。

楊珍嘗到了反噬的滋味。

電話早已掛斷，此時的楊珍沒耐心聽我多說。

思緒被一陣溫柔的女聲拉回現實。

「陳流？」

我轉身，是多年不見的高中女同學。

我剛才就在樓梯間接的電話。

她應該都聽到了。

「好久不見。」我尷尬地笑了笑。

「好久不見。」

她大方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