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我知道了,公子是故意帶白蝶公主出來,也是故意把公主送回去。”
幾個時辰後的羽風忽然在路上喃喃自語,可是公子為什麼要費這番力氣,他實在是有點想不明白。
“我確實是故意把她帶出來了,但一開始沒想把她送回去。”
羽風腦子有點亂,這都是什麼邏輯,隻好眼巴巴的看著他求個解釋。
“這個南楚小公主有趣的很,我對她倒有點一見傾心的感覺,”連杪塵說著懊惱的打了他一錘,“可是你扔下赤色精鐵這不明擺著告訴人家,公主被東宋的人擼走了嘛!”
若繼續強行帶走隻怕會引起兩國嫌隙。
羽風有點委屈,明明是自家公子看上了白蝶公主,見色起意後帶人私奔,結果有賊心沒賊膽私奔失敗,還怪他。
“那我們要繼續留在南楚?”
“當然。”
其一那件事情還沒有頭緒;其二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現在回東宋太早了些,
另一邊,南楚皇宮內。
“父皇,是我一時貪玩,你不要再罰阿難了。”
屋內白禹正襟危坐,閉著眼睛任白蝶怎麼求都無動於衷;屋外的板子聲不停落下,可離難愣是沒有吭聲。
“稟皇上,五十大板已經打完了。”
此時白禹淡漠的睜開眼,“若還有下次你可能就見不到離難了。”
諾諾的點點頭,白蝶目送皇上離開,心中暗下決定日後不能再這麼任性了,否則隻會害死身旁人。
“阿難、實在是抱歉,我......”白蝶來到屋外,看到血肉模糊的他,一時有些哽咽。
即使冷汗涔涔,離難也裝作無礙的模樣,“主子我沒事。”
怎麼會沒事,血肉都和衣服摻雜在了一起,待會上藥的時候不知道有多疼。
“清蓮去把太醫令給我找過了,讓他帶著最好的金瘡藥。”白蝶又扶起他說道:“我先帶你回華陽殿”
白蝶身上清幽的香味淡淡飄過來,離難有點紅了耳根,瞧了瞧四周的宮人全部低著頭,心中突然一驚。
“主子,於理不合。”
白蝶才不管那麼多,“本宮就是理,誰敢多管閑事說閑話,本宮定要他們好看。”
皇家兒女,不怒自威當然帶了三分天威,那些個宮人原本還想嚼舌根,這下徹底絕了念頭,拚命的低著頭。
而離難靜靜看著她的側顏,這便是他一人的主子,多好。
本來一刻鐘的路程,因為離難後背有傷足足走了三刻鐘,太醫令已經在華陽殿內等了許久。“公主殿下,您在外麵等著,其餘的交給微臣便可。”太醫令接過離難,命人把他扶進房間。
“那就有勞了,”白蝶走了出來還不忘叮囑一句:“用最好的藥。”
芊芊素手上沾染了幾絲離難的血跡,清蓮立馬上前遞來手帕,她擺擺手隻是盯著房內。
兩刻鐘的時間,藥童端著血水不斷進進出出,終於太醫令出來了。
“公主殿下,隻是傷及筋骨並沒有性命之憂,修養一段時間就好,您請放心。”太醫令擦擦汗,太醫的職位不好當,半夜也被拉出來。
“那就好,那就好,”白蝶衝著清蓮吩咐說:“替我送送太醫令。”而她則偷偷的遛進了房間。
隻見離難上身半裸的躺在床上,斑駁的血跡透過紗布渲染開來,他就那樣昏睡在床上,修長的睫毛邊還掛著汗珠。
看著看著她忍不住輕輕啜泣起來。
清蓮從外麵送太醫令回來,看到她在床前哭泣立刻勸道,“公主,您莫要哭了,先回去休息吧。想必離侍衛醒來也不想看到您如此傷心難過。”
白蝶抹抹眼淚,想到自己在這裏隻會打擾他休息,最後還是跟著清蓮回了寢宮,離難隻盼你能快些醒來。
三日後的下午。
因為她偷溜出宮的原因,父皇又給她加派了兩倍的婢女、侍衛,現在她可謂是“舉步維艱。”
褚凡夢身著勁裝從遠處走來,看到在魚池子旁發呆的白蝶,到她背後悄悄的問:“這如今池子裏的魚喂飽了,是不是我們的白蝶公主也要懷春了。”
“你從邊關回來了!”
她聽著聲音熟悉,回頭一看果然是自己多年的閨中好友。
“送完糧草便回來了,”褚凡夢拿過魚食頓了頓,“順便去拜訪了南戰老將軍。”
還說拜訪什麼老將軍,直接說去看未來公公得了,這郢都城還有誰不知道褚凡夢喜歡南雲城的,也就當局者迷。
她看白蝶一臉壞笑的模樣,就知道又被想歪了,趕忙岔開話題,“我剛從邊關回來,就聽說你被歹人擼走了,如今看你活蹦亂跳的我就放心了。”
也不算歹人......這件事她想來想去,怎麼看都是她逼著連杪塵帶自己跑的。
“白蝶,你莫不是真的懷春了吧。”
褚凡夢看著臉頰微紅的她,一直上前取笑,從前可沒見白蝶如此小女兒的姿態。
白蝶也不是好欺負的,“我是假懷春,你才真動心。”
“好啊你,看我抓到你,不拿羽毛撓你腳心。”
這一邊兩個姑娘在禦花園嬉笑打鬧,而另一旁十幾裏外的鄢都,一隻幾百人的和親隊伍緩緩停下。
“太子,現在已盡黃昏,再往前就沒有住宿的地方了,還是明日再趕路吧。”
那被稱為太子之人,眉目溫潤,身著純白色長袍,手中拿著卷書騎在馬背上,一副無害書生樣子,倒是沒有半點皇室成員的架子。
“繼續趕路,本就在路上誤了行程,再耽擱下去何時才能到郢都。”
那個將領有些為難,猶猶豫豫了好久才說道:“太子,聽說這附近晚上有山賊,還是......”
姬素守無言的看了看他,又轉過去看了眼旁邊的西涼大將秦無殤。
隻看秦無殤的額頭冒汗,立刻跪在地上道:“請太子恕罪!”
“秦無殤,你的人自己調教,不要讓本宮聽到下次。”姬素守把書卷一和,“繼續趕路。”
而就在和親隊伍的不遠處,兩個人躲在密林中看著他們。
“沒想到,西涼太子也來了。”羽風獨自呢喃道。
連杪塵早就聽說過此人,“溫潤如玉、君子之風。”這是世人對其評價,不過今日看來,好像有些不符。
看來郢都又要熱鬧起來了。
夜色降臨,一輪皓月懸掛夜空,偶有狂風吹過,周圍的樹葉沙沙作響,幾十道人影在黑暗深處蟄伏,如同捕食的野狼,一步步等待獵物落網。
“停下,”秦無殤上前馭馬來到姬素守身邊,“太子,有埋伏。”
他瞥了眼夜空,烏雲遮月,陰風陣陣。
姬素守緩緩縱馬而談,“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暗處的朋友再不動手恐怕就沒機會了。”
樹林深處,一個山賊出聲道:“老大,他發現咱們了,上還是不上。”
“蠢貨,給老子殺光他們。”
這都被人看穿了,要是還不上去撈一把,以後還怎麼在這片山頭混,豈不是讓其餘山賊頭領笑話了去。
“留下一批人保護太子、公主,其餘的跟我衝。”秦無殤大吼一聲,提著長刀就衝了進去。
要說這些山賊也不全是山野莽夫,多少會寫章法,幾個人配合熟練竟然還占了上風。
在一旁樹林坐山觀虎鬥的羽風十分不解,“公子,西涼鐵騎這麼不經打?”
“這些隻不過是和親隊伍,算不上西涼的精銳,不過再這麼打下去,說不定這群山賊就真得手了。”
就在連杪塵解釋之時,那邊的秦無殤忽然高喊一句:“太子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