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初登大寶,前朝事務繁忙。
薑虞每天忙得腳不沾地,一時也沒顧得上我。
所以日子倒也不難熬。
隻是住得地方冷僻破敗,送來的飯菜也總是涼的。
親隨阿晉看著我被凍得發青的手,急得團團轉,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半年前,我偷偷放走薑虞。
先帝震怒。
全然不顧父子之情,直接將我壓進天牢。
祁王府牆倒眾人推,隻有阿晉留了下來。
現在,也隻有他陪著我進了元帥府。
阿晉哽咽著問我,為什麼不和薑虞說實話。
我不知該如何開口,隻能笑著摸摸他的頭。
當年,薑虞的父兄,在邊疆浴血廝殺。
卻被一紙密函誣告其與大渝勾結,意圖謀反。
薑氏全族上下三百四十餘口,除薑虞外,皆被梟首示眾。
薑虞聰明絕頂。
就算我不說,她也應當知道,當初納她入府做通房,是為保全她。
對她百般折辱,也是為蒙蔽先帝眼線。
因為隻有這樣,她才能活得下去,以待來日。
可我和薑虞之間橫亙的,從來不止是她在祁王府的那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