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把我放下,黎知簡就迫不及待地離開了。
半分招呼都沒打。
我抿了抿唇。
伸手招呼出租車時,有人喊住我。
偏頭一看,溫辭撤下車窗,露出一抹戲謔的笑,
「混這麼慘?上車,我送你一程。」
「車限號了。」
車內,溫辭來回看了我好幾眼。
「有話就說。」我沒好氣道。
他口中溢出一聲輕嗤,「你那小女友不送你?」
我緘默不語。
良久,他收了玩世不恭的語氣,「我可看見好幾次,你那小女友和新來的同進同出了。」
見我不說話,他有些恨鐵不成鋼,
「你出錢出力,臨了頭了,被人甩了,我看你上哪哭去?」
「談了七年,夠久了,還不定下來,小心人真跑了。」
我看著窗外,
「嗯。」
把我送到樓底,溫辭就走了。
我給黎知簡發去消息。
過了一會,手機亮了,不是黎知簡,是溫辭。
點開,是一張照片。
很暗,我拉高了亮度。
一對男女在車內擁吻,男人的大手用力地扣著女人的腦袋,看得出吻的有多用力了。
照片很清晰地拍到了車牌。
是黎知簡的車。
思緒在那一刻完全停滯了,全身緊繃,心沉墮得像灌滿了鉛,竟一步也邁不動。
我嘗到了舌底的腥甜。
我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原來投稿的人真是她。
半晌,溫辭那頭急了,
「宋言笙,你還活著就吱一聲。」
「不就是一個沒良心的女人,分了就分了。」
「實在不行,我替你教訓教訓。」
「大哥,我求你說句話。」
我穩了穩心神,
「我沒事,你別為難她。」
溫辭憋了半天,回:
「艸,你丫的,這你都能忍?忍者神龜啊你!什麼時候心變這麼軟了?」
從什麼時候對她開始心軟的呢?
大概就是她紅著一雙眼,結結巴巴地問我,她是不是不討人喜歡啊,為什麼舍友都欺負她。
那時候,我擦去她臉上的淚,心軟的一塌塗地。
或許黎知簡說的對,男人多少都有點英雄主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