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半夜,門外傳來細碎的響聲。
黎知簡踉蹌著步伐摸著黑進門,一身的酒氣。
「啪嗒」
燈亮了。
她用手擋了一下眼睛,艱難地看著我,「還沒睡嗎?」
她暈乎乎地撲進我的懷裏。
「怎麼喝這麼多酒?」我的語氣雖然冷,卻因為她依賴的動作緩和了不少。
「和同事吃夜宵,多喝了幾杯。」她窩在我懷裏,悶聲解釋。
以往我都不會多想,可
我遽然想起帖子裏提到的海歸男。
好友溫辭和我提過,前段時間,公司新來了個海歸,和黎知簡走的挺近的。
他說,小心七年之癢。
「男同事?」
話音落,懷裏的她僵硬了幾秒,掙紮著從我懷裏出來。
「你在懷疑什麼?」她眼底滿滿的受傷,我下意識上前,被她伸手阻攔。
「覺得我和別人有什麼是嗎?我在你眼裏就這麼齷齪?」
「不是,我隻是」
不等我說完,她徑直去了浴室。
我歎了口氣,轉身進廚房泡了杯蜂蜜水。
等了良久,黎知簡收拾妥當出來時,蜂蜜水已經涼透了。
見狀,我打算再去泡一杯,被她攔下,
「別弄了,很晚了,明天還要上班。」
她自顧自地躺在床上。
看著她眼底的青黑,我沒說什麼,躺在她身邊。
我的手剛搭上她的腰,她抓著我的手,語氣很是疲憊:
「我真的累了,沒興趣,能別來嗎?」
我立刻意識到她誤會了,我張了張嘴,沒出聲,默默抽回了手。
她翻了個身,背朝我,貼著床邊,距離拉遠了幾分。
我失神地看著一室漆黑,仿佛瞬間跌落在冰冷的河中,四肢無力,頭腦昏沉。
那個非要枕著我肩窩睡的女孩,不知何時,不見了。
一夜無眠。
第二天,起床洗漱時,我們都默契地沒提昨晚的事。
我和黎知簡一起出了門,在電梯裏,我想要說什麼。
她一直低頭看著手機,手指在飛快地按動。
看著她的發旋,沒出聲。
黎知簡前腳坐到駕駛座,我後腳拉開副駕駛的車門。
「你」她愕然地看著我。
我們的公司雖然不在一個地方,但都是走同一條路。
黎知簡能進現在這個公司,全是因為我和溫辭是好友,算是我給她開了後門。
她說,她想靠自己的實力在公司站穩腳跟,不希望別人說她靠男友。
因此,我們的戀情隻有少數人知曉。
我們也向來不一塊上下班。
「今天限號。」我上了車。
她蹙著眉,為難道:「可是你以前」
以前,車限號,我都是自己打車去公司的。
「逗你呢,你把我送到方便打車的地方就行。」
黎知簡的神色肉眼可見地緩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