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沅是嗎?」一個女聲忽然在旁邊響起。
我抬起頭看過去。
「你在等蔣既予?」
我點點頭,沒做聲。
在齊昇樓樓底已經站了近一個小時,我實在等的有些憊怠。
女生表情變得有些尷尬,欲言又止半天才吞吐道:「今天艾寧過生日,蔣既予第二節課都沒上就去藝術學院接她了。」
她看著我眼神裏的同情快要溢出來。
我沉默了許久說了一聲謝謝撐開傘轉身離開了。
「不是,時沅確定是蔣既予的正牌女友嗎?」
「我怎麼感覺不像。」
「我也覺得,哪個女朋友能天天容忍自己的男朋友光明正大的沾花惹草啊?」
「而且蔣既予的副駕那是美女個個不重複,但我從沒見過時沅坐過......」
身後傳來竊竊私語。
我不由地加快腳步,把身後的聲音再甩遠一點。
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我收起傘漫無目的地在校園裏走著。
那些閑言碎語我不是第一次聽了,卻依舊窒息地喘上不氣來。
我看著路邊草地裏濕濘的泥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解脫。
這是我和蔣既予認識的第七年。
初一那年,開學的第一天裏,我自知性格孤僻自覺地坐到了最後麵角落的靠窗位置。
一個男生拎著書包逆著陽光坐在我旁邊的空位上,笑著對我說:「同學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中考前一天晚上蔣既予拿著小蛋糕站在我家樓下遞給我,眼裏似乎蘊含著星辰,「阿沅,我們要一起上三中。」
高一結束前分文理,我選了文科,他選了理科。
在第二年的嚴冬裏,他眼眸漆黑地盯了我許久,慢慢開口,聲音沙啞,說出的話讓我在本就酷寒的溫度下瞬間冰冷刺骨。
他說:「時沅,我後悔認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