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鐘裕長得很好。
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峻,烏黑深邃的眼眸,濃密的眉,高挺的鼻——
都說美人在骨不在皮,這個男人是典型的骨相美。
對著這麼帥一張臉,我發出了靈魂質問——
「……為什麼你穿著衣服?」
鐘裕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黑t長褲,清冷的眸子裏出現一絲疑惑。
我耐著性子重複一遍,「怎麼,滾完床單之後不能給床伴穿個內衣嗎?」
「床品即人品,看你長得人模人樣的,人品也不怎麼樣嘛。」
「……」
鐘裕眼神複雜地看我半晌,「付映嵐是吧,付同學,昨天晚上,什麼都沒有發生。」
「……提上褲子就不認人,這是怕我賴上你?……咦,你怎麼知道我名字?」
「……你昨晚自己說的。」
我用被子把頭一蒙,不顧鐘裕還在床邊,撈過衣服直接往頭上套。
邊套衣服嘴還不停,「大家都是成年人,這種事該我知道怎麼處理,不會讓你負責的啦……」
男人輕笑,話語間帶了幾分無奈,「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穿好衣服下床,瞥他一眼,「沒發生什麼你帶陌生女人回家過夜?」
都說了不用負責,再裝下去就沒意思了啊。
遠山般的眉毛輕輕一挑,似乎是被我問住了,好一會兒沒說話。
良久,鐘裕眼中帶了點懊惱的笑意,「我沒有從大馬路上撿醉鬼的習慣,但反應過來的時候,你已經躺在我家床上了。」
「漏,」我豎起食指,打斷他的鬼話,「大漏特漏——你是不撿長得醜的醉鬼。」
「……」
鐘裕放棄了辯解,「要吃早飯嗎?」
我詫異地看他一眼,「蠻細心的嘛,每個你帶回家的女人都有吃早飯的待遇麼?」
男人薄唇勾起,眼眸漆黑,黑曜石似的,笑望著我,「細心?付同學剛才還說我床品不好來著?」
我瞥他一眼,眼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終於承認了吧,你就是經常帶女人回家的那種男人!
「……付同學還挺可愛的。」鐘裕嘴角翹起好看的弧度,左側臉頰上的梨渦若隱若現。
「哪裏可愛了?」姐明明走的是性感路線!
「嗯……」鐘裕做出認真思考的樣子,「內褲挺可愛的。」
「……」
我屁股一涼。
警察叔叔快來,這裏有人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