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司良來了,他的暗衛肯定就在附近。
我握緊匕首,思考在麵紗不掉的情況下成功跑路的可能性。
「 趙夫人。」
我收回了匕首,扯掉麵紗,皮笑肉不笑地行了個禮。
「 王爺。」
褚司良拿著藥包端詳半晌,「 趙將軍不過帶回來一個寵姬,趙夫人竟如此狠心嗎?」
我詫異道:「 褚王爺這是何意?」
褚司良晃晃藥包:「 人贓並獲,難不成,夫人是想毒死我嗎?」
我笑道:「 這可不是毒藥。」
我怎麼可能預測得了趙曲翎喝哪壺酒,萬一毒錯了人,豈不是我亂殺無辜?
所以呢,我在趙曲翎喜食的嶽祥樓的點心裏下了種藥,又打算在酒裏下另一種,兩者本身都無毒,隻是合在一起,就不一定了。
趙曲翎死在攝政王府,但是現場沒有毒物證據,皇上不能定攝政王的罪,但是所有人都會「 認定」下毒的人就是攝政王,這樣兩方才能拉扯,我才能坐收漁翁之利。
而且就算查,頂多查到嶽祥樓,再查也是在徐婉那裏吃的點心。
和我白安兒有什麼關係?
我挑眉道:「 隻要我跑得掉,你就沒有證據。」
褚司良哈哈大笑:「 是我低估夫人了。隻是,你燒了我的後廚,這筆賬,總是要算的吧。」
得了,看來今晚廚房那個陷阱就是設給我的。
話說到現在,我也不掙紮了,隻好道:「 既然攝政王都猜到了,我也沒什麼可說的。不知攝政王打算如何處置我呢?」
褚司良曖昧地把我虛攬在懷裏:「 和我合作,怎麼樣?」
我掙脫出來:「 不怎麼樣,實話說,我並不信任你。」
「 不過我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不是嗎?準確的說,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褚司良輕笑,即使在昏暗的外堂裏,依然顯得光彩照人,風月無雙。
他把手一攤道:「 不如我先給夫人些誠意?」
褚司良的稱呼故意略去了「 趙」字,隻說「 夫人」二字,顯得深情繾綣,極盡曖昧。
可惜我已經受過一次情傷了,男人的話,我現在一個字也不信。
褚司良自然看出了我的不信,開口道:「 我的誠意就是——」
「 徐婉是我的人。」
我震驚地看著他。
褚司良笑得燦爛:「 沒想到吧。」
我放低了聲音,恐嚇他道:「 王爺不怕我揭發了徐婉,然後跟趙曲翎破鏡重圓?」
褚司良搖搖頭:「 夫人是性情中人,同樣是為了活著,夫人就絕不是那委屈求全的。」
那倒是,我白安兒什麼都好,就是眼裏容不得沙子,有恩的會報恩,無情的就別怪我心狠。
要不然,也幹不出夫妻破裂就要毒死負心漢的事情。
「 好啊,」我點頭:「 王爺想怎麼合作?」
褚司良摸摸下巴:「 你覺得當今陛下是怎麼樣一個人?」
「 蠢。」我言簡意賅。
「 跟趙曲翎一樣。沒學會走就想跑,權力沒收回就想打壓你,好高騖遠沒腦子。」
褚司良眯起眼睛:「 你這可是大不敬。」
我笑著湊近了褚司良:
「 你想弑君,我想殺夫,咱們倆,還怕什麼大不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