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冷宮裏又怡然自得地過了半個月,玉妃也趕過來看我的笑話。
浩浩蕩蕩地宮女太監跟在她身後,打著儀仗傘,但是冷宮門比較小,儀仗傘進來需得放下橫過來進,這樣子可就顯不出她的威儀了。
「玉妃娘娘在此,還不跪拜?」玉妃身邊的大宮女菱香頤指氣使地來到我麵前。
我眉一挑,「真是什麼狗,都能仗人勢了。」
「你!」菱香氣得直咬牙,但是又奈何不得我,隻能憤恨地看著她的主子,等她給自己撐腰,將一條狗的姿態表現得淋漓盡致。
我忍不住嘲笑出聲,玉妃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沈知遙,你還真是好心態,都被打入冷宮了,還能笑得出來?」
我擦掉眼角笑出來的眼淚,衝她勾勾手指,「你過來,我告訴你個秘密。」
「你當我傻?」玉妃轉身欲走。
「別人母憑子貴,你卻一直無所出,甘心麼?」我淡淡地開口,玉妃麵色瞬間一變。
我緩緩地走近她,菱香欲攔,被玉妃抬手止住。
曾經,玉妃是孕育過一次子嗣的,隻不過生下來是個死胎,打那之後,便再也沒有過子嗣,這一直是她的一塊心病。
我湊到她耳邊,輕輕吐出兩個字:「明月……」
玉妃麵色一變,我則是忽然朝她的臉抓去,「你還真是大膽敢讓我離你這麼近!我要抓花你的臉!」
「你……」
周圍的太監宮女連忙過來攔我,撕扯間,我還是抓破了她的腳踝。
最終,玉妃給我兩個嘴巴,浩浩蕩蕩地帶著懷疑的種子走了。
我躺在塵土飛揚的地裏,帶著血跡的唇角扯出一個心滿意足的笑意,嘶!好疼!
當晚,我拖著滿是淤青的身體,依舊在破敗的桌案前祈禱。
娘娘,就快了,請再等等我!
……
沒過幾日,我便聽說了五皇子染上風寒,傷重不治的消息。盛夏的六月裏,風寒,挺有意思。
宮中人人自危,嬪妃們互相猜忌,卻誰都沒有懷疑到我的頭上。
隻有霧行沉默地看著我,好半晌才終於開口:「是你麼?」
我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他,提醒道:「我在冷宮!」
自打入冷宮後,我可是一直規規矩矩地,一步都沒有踏出去過,隻是其他的,就不一定了……
我望著院子裏越來越少的雜草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