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年珣和盛琬兩人回盛府告我的狀。
到了我的院子就想闖進來,被我帶回來的屬下攔在門外。
急得盛父破口大罵:
“哪裏來的醃臢玩意,還不滾開!本官在自己的府邸,見自己的女兒!還用他人準許不成!”
盛母在外附和:
“不孝女還不出來!”
盛琬和周年珣假惺惺地安慰:
“父親母親,別氣壞了身子。”
“嶽父嶽母,小婿相信,沂兒隻是剛辦完差回來,昏了頭才不清不楚地想退婚。不是什麼大事,她若想退便退吧。”
“年珣,你不用替這個逆女說話。周盛兩家世代交好,絕不會因為這點小事退親。況且琬兒是沂兒的妹妹,兩人互相幫襯我們更加放心。”
我躺在榻上,院子中母慈子孝的畫麵卻似乎近在眼前。
雖是一母雙生,可從小我與父母便不親厚,但我自小聽話從不違逆。
他們偏心盛琬,讓我們共侍一夫,有一個當官的“姐姐”。
還有周年珣相護,我過門後隻是會被拿捏的那個。
而他們寵愛的女兒會一生順遂,衣食無憂。
算盤珠子打得劈啪作響,可惜我不買賬。
我周出門,伸了個懶腰。
“父親母親,大中午不用午膳,到我的院子裏吵嚷什麼?”
父親吹胡子瞪眼:
“誰給你的膽子寫下退婚書?!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不嫁也得嫁!”
晌午的日頭照得我有些眩暈,一陣風從耳旁吹過。
早晨回來時我吩咐了下人收拾我在府中的行李。
此時恰好都裝好了抬到院中。
父親母親看著忽然抬出滿院的箱子,緊緊蹙起了眉。
“你這是在幹什麼?!”
我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
“搬家,今後我便不住在盛府了。”
“荒唐!哪有未出閣的女子不住在家裏往外跑的!”
我目光微沉,可是現在這闔府上下的榮光可全仰仗著我一人。
“那父親母親,便當沒有我這個女兒好了。”
“胡鬧!男人哪沒有三妻四妾的?你這般善妒連自己妹妹都容不下?!鬧退親、鬧分家、如今還要斷絕關係?!你能不能懂點事!”
可正因為是血親的妹妹,才無法忍受。
幾番廝鬧,仿佛被辜負的人不是我。
仿佛盛家隻有她盛琬一個女兒。
“周盛兩家姻親已定,為什麼非得我嫁過去?難道盛琬不是盛家的女兒?”
一時間,父親母親沒有言語。
隻有周年珣開口:
“琬兒跟你不同,性子柔弱不會管家,你行軍多年,官場上也多有結交,判然不同。”
這話一出,在場眾人陷入靜默。
原來他也知道,我與盛琬不同,可是他卻貪心兩人都想要。
想要軟玉溫香在懷,也想要一個女人在內能穩固內宅,在外能為他打天下。
我淡淡笑了笑:
“如果盛琬落了肚子裏的孩子,你再休了她,我倒是有可能考慮考慮婚事的可能性。”
“落胎對女子身體傷害極大!況且女子被休棄後再嫁一戶好人家難如登天!盛沂,你還是不是我的女兒?!竟然想出這樣惡毒的法子對付你妹妹!”
母親一把抱住了麵色蒼白的盛琬,開口哭訴。
“那就不用考慮了。婚約作廢,要是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我抬腳往外走,父親大喝一聲讓府兵將我的院子團團圍住。
他陰沉的目光掃視著地上的行李箱子。
“你要是敢踏出盛家,今後你就不是盛家的女兒!盛家的東西一分一毫都不能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