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的事,自己就可以做主。況且從來就沒有娶了妹妹還想娶姐姐的道理。”
周年珣鼻腔中發出一聲輕蔑的嗤笑,透露著果然如此的意味。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今天鬧著一出無非是想讓我多重視你。何必呢?琬兒又不是外人。”
我不願再多費口舌,轉身向外離去。
“珣哥哥,都是我的錯,你快去安慰姐姐。”
“沒什麼好安慰的,嶽父大人絕不會同意退親,你便安心養胎吧。”
聞言我的腳步一頓,回首的目光落在盛琬的肚子上。
“盛琬,路是你自己選的,好自為之吧。”
朝局上,周盛兩家互相結盟,共對政敵。
周家興文,盛家行武。
但周家這一代,周年珣隻做了個小小的宮中編撰。
而盛家,自從爺爺亡故,便盛榮不再了。
營中軍官竟隻剩我一個女娃娃。
他們急切地依靠這段聯姻來鞏固兩家的地位。
周年珣說得不錯,盛家族老無論如何是不會同意退親的。
但這親我卻非退不可。
思索間,我已策馬行至宮門外。
守門的侍衛將我攔下:“來者何人?擅闖宮門者殺無赦。”
我飛身下馬,拱手作揖:
“北府營副將,盛沂,求見太子殿下。”
欲破局,與其費盡心思想下一路棋。
不如讓自己擁有掀翻棋局的權利。
踏入東宮大門後。
宮人徑直將我帶去了太子的寢殿。
我有些猶豫,是否要這樣做。
其他權貴也不是不行,隻是太子更為熟稔一些。
求人辦事,終歸是熟人好開口一些。
一邊在心中打著退堂鼓,一邊思索第二種法子。
忽然太子穿著一身月白色的中衣徑直從屏風後走出來。
披散的發尖帶著溫潤的濕意。
與路上同行殺伐果決的太子不同,整個人散發出一股溫文爾雅的文人氣息。
“這才分別,盛卿便想孤了?”
我的目光落在太子微開的領口處有些出神,無意識地咽了咽口水。
直到他伸出纖長的手掌在我麵前晃了又晃,我才勉強回過神來。
太子李猷在六個月前跟我一同押糧出京,今日方歸。
我撓了撓頭,將事情原封不動地講給他聽。
目的很簡單,一封接觸婚約和許獨立建府的詔書。
這對於一國太子來說可以說是舉手之勞。
笑容忽然在李猷臉上暈開。
“可以倒是可以,不過盛卿需得幫孤做件事。”
我大喜過望,當即拍胸脯應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李猷的目光在我身上打量了數個來回,忽然叫來宮人將我帶去了浴池。
等到換完衣裙再回到太子寢宮時我心中警鈴大響。
方才沉思辦事,忘了男女大防。
李猷不會是想睡我吧。
我的目光掠過他的臉。
頓時覺得也不是不行,甚至感覺賺了。
所以直到拿起毛筆代李猷抄了一夜的公文整個人還是蒙的。
天光乍亮後,我從太子床榻上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
李猷倒還在睡著,我強撐著精神回到盛府,倒頭便睡到了晌午。
再醒來時院子中一行人吵吵鬧鬧,好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