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梨瞳孔猛然一顫,沒想到傅斯野居然還會去查是誰送她來的華庭別苑。
現在他就是懷疑,她早就和白秘書有了牽扯。
雖然是真的,但她若是這個節骨眼上把白秘書威脅她的事抖出去。
那......白秘書一定會將她替嫁的真相告訴靳東陽,那她這段時間的努力,不全白費了?
惶恐的吞了下口水,宋清梨淡定:“確實是白秘書去宋家接我過來的,那天他在車上隻是和我說了很多你不受寵的話,除此之外並無其他。”
“就隻是這樣?”
當然不是!
但,宋清梨硬著頭皮:“嗯,二少爺我能說的都說了,我沒騙你。”
盯著她蒼白的小臉看了幾秒,確認她不是說謊後,才鬆開攥著她的手。
“滾!”
傅斯野不耐煩的從嘴裏擠出一個字,同時還不忘從兜裏摸出隨身攜帶的濕紙巾擦手。
就好像宋清梨是什麼不幹淨的東西,碰一下就臟了他的手。
他的行為確實傷人,忍住心口的不暢,宋清梨捂著肚子,佝僂著身子,腳步虛軟,頭腦發脹的往樓上走。
剛走到一樓樓上拐角處,宋清梨兩眼一黑,抓著扶手的手指一鬆。
人,就控製不住的從台階上往下栽了下去。
傅斯野聽到動靜,卻也隻是冷漠的看著她從台階上滾下來。
......
翌日。
宋清梨醒來的時候,人是躺在醫院裏的,刺鼻的消毒水味彌漫進鼻腔,她用手撐著床,試圖起來。
張管家正好過來,連忙阻止:“少夫人您別起來,昨晚您急性闌尾炎剛做了手術,再加上磕破了額頭,現在還是躺在床上,少走動為妙。”
“闌尾炎?”
宋清梨的手落在右側肚子上,確實是摸到了腰腹上的紗布。
“對,您摔下樓還得了腦震蕩,這些天就好好在醫院休養,會有傭人照顧您。”
“好。”宋清梨乖乖躺在床上沒動。
吃完小米粥了,又吃了藥,不知道是不是藥物的作用,她現在開始犯困了。
隻是,她剛準備睡著,擱在櫃子上的手機忽然響起,打消了她的困意。
抓起手機,發現是一個陌生號碼。
想到昨天白秘書給她的房卡,就怕這電話是白秘書打來的。
果不其然,她剛接電話,白秘書的聲音就從電話裏傳了出來。
“少夫人我還等著你呢。”
宋清梨裝傻:“白秘書等我做什麼?”
白秘書冷聲:“你是不是忘了房卡的事?”
宋清梨捏緊手機,低聲:“我沒忘。但,我剛做完闌尾炎手術,人現在在醫院,恐怕不太方便前去赴約,你若是覺得我騙你,可以自己來人民醫院看看。”
白秘書咬緊牙,他確實是挺想把宋清梨弄到手的,就算她找借口躲過這一次,但隻要他還捏著她的把柄,她就躲不過第二次!
“行,這次就放過你。”
掛掉電話,宋清梨鬆了口氣。
僥幸躲過了這次,那下次呢?
想要徹底擺脫他,就得找到他的把柄,不然她就隻有被不斷威脅的份。
宋清梨在醫院住了兩天,張管家倒是來得勤快,但還是會找借口給傅斯野說好話,比如他今天身體不舒服,又比如他在老宅照顧沈蘭英,所以沒時間來看望她。
而宋清梨也識趣的當真。
畢竟傅斯野連娶她都不願意,又怎麼可能會關心她?
傍晚的時候,宋清梨聽陪護的傭人說,今天是傅氏集團成立七十年慶典,屆時傅斯野會出席今晚的宴會。
傷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斟酌片刻,宋清梨決定辦理出院手續。
從醫院離開,她托人打聽到宴會舉辦的酒店,又去買了身晚禮服,化好妝才急急忙忙趕過去。
與此同時。
宴會現場,傅斯野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胸前別著一支銀色的羽毛胸針,他坐在輪椅上,手裏捏著支裝著香檳的高腳杯。
宴會廳裏很是熱鬧,而他獨身一人待在一處,無視周圍的推杯換盞,倒像是置身事外。
明明他才是傅家正統的繼承人,可那些賓客卻忽視他的存在,甚至還會當麵拿他殘疾的事來打趣。
而離他隻有幾步之遙的,同父異母的哥哥——靳文軒。
他身邊卻圍滿了人。
靳文軒長相斯文,接人待物溫文有禮,在眾人眼中,他相貌出眾,能力強,簡直人中龍鳳。
注意到傅斯野一個人坐在一處,靳文軒收起笑容:“先聊到這兒,合作的事,到時我的助理會和大家對接。”
話落,他端著酒杯朝傅斯野走去。
“小野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裏待著?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從濱城來的幾位伯伯挺想見你的,要不我帶你過去和他們見見?”
傅斯野勾著唇,眼神冷冰冰的朝他看去:“帶我去見他們,好讓他們拿我這個殘疾廢來和你作對比,然後更能襯托你的優秀?”
“小野,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傅斯野將酒杯遞到嘴邊,滿臉譏諷的抬眸盯著他。
隻是他還沒喝到酒杯裏的香檳,就被突然竄出來的江天昊打飛了他手裏的酒杯。
香檳濺落在他熨帖的西裝上濕了一片,酒杯‘啪嗒’一聲,摔得四分五裂。
傅斯野垂眸看了眼濕掉的西裝,扯了下薄唇,目光陰鷙的看向江天昊。
江天昊用手指著他,罵:“你個不知好歹的廢物,我表哥給你麵子,帶你去見見人,長長見識,你別給臉不要臉!”
是的,江天昊和靳文軒才是有血緣關係的親表兄弟。
和他,就隻是裙帶關係。
傅斯野冷笑:“我用得著他一個私生子給臉?”
“你!”
江天昊剛想說什麼,靳文軒怕把事情鬧大,咄聲喝住他。
“天昊夠了!”
“可是他......”江天昊不服。
剛被傅斯野罵了,可靳文軒臉上的表情依舊平和:“小野對不起,是我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你若是不肯,我也不勉強。”
助理找過來,在他耳邊低語幾句。
靳文軒抿了下唇,對他說:“我還有應酬,就先走了,你照顧好自己。”
“天昊你跟我去見客戶,別留在這打擾小野。”他轉身的同時,還把江天昊拽走了。
聽到他的話,傅斯野輕嗤。
看,靳文軒就是這麼個會為他人考慮,又事事周全的人。
可越是這樣完美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另一邊,宋清梨因為沒有邀請函,而被保安攔在門外。
她再三表明了自己的身份,門口的保安還是不肯放她進去。
恰巧一個穿著米白色西裝,梳著中分的男人嬉皮笑臉的湊過來。
“你就是是阿野剛過門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