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傭瞪著白秘書,為了讓自己的話聽起來更有可信度,她拔高音量。
“怎麼可能是誤會?我當時可是親眼看到你給了二少奶奶什麼東西的!不信的話,可以讓二少爺去查查亭子的監控!”
傅斯野沉聲:“搜!”
他倒要看看這兩個不知死活的玩意兒,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耍什麼名頭?
宋清梨咬緊牙,不經意看到旁邊的白秘書小幅度的對她頷首。
思考幾秒,她將兜裏的藥瓶掏出,遞給陳特助。
“白秘書確實給了我東西,但我並不知道裏麵的東西是什麼,隻是聽白秘書說這個東西倒進香薰或者香爐裏能起到安神助眠的作用......”
宋清梨越說越小聲,但卻是憑借這簡短的三言兩語,就輕易把其中的利害撇得一清二楚。
白秘書緊隨其後:“我想著二少奶奶剛過門一定要討得老夫人歡心,就特意把這瓶安神助眠的安神香交給她,誰知會鬧出這麼大的誤會?”
說到最後,他委屈又無奈的看著傅斯野:“二少爺,你如果還懷疑我想利用二少奶奶對老夫人做什麼不好的事,可以把這瓶安神香拿去化驗,以證我和二少奶奶清白!”
傅斯野麵不改色的盯著白秘書,企圖從他身上看出點破綻,可白秘書好歹也是久經商場的老狐狸,如果連一點小心思都藏不住,又怎能一直留在靳東陽身邊?
把目光收回,傅斯野吩咐:“陳特助,把它連同香爐裏的香灰一同送去化驗。”
陳特助恭敬不如從命,動作迅速的收拾好煙灰,拿了安神香快步往外走。
傅斯野坐著輪椅經過宋清梨身邊時,目光冷冷的瞥了她一眼。
他走後,房間裏就隻剩下宋清梨和白秘書。
宋清梨心情複雜的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沈蘭英,身側的手握成拳頭又再次鬆開。
為了確保自己的清白,宋清梨很識趣的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而白秘書也沒有離開這間套房,而是去了房間外麵的小客廳,絲毫不見半點緊張慌亂的拿起茶壺,泡起了茶。
與此同時。
傅斯野進到隔壁的房間,拿著手機通過安裝在房間裏的監控,輕而易舉的監視著兩人。
整整三個多小時他們都沒有一點交流,這倒讓人覺得他們真不熟。
但,他可不信白秘書會好心的給宋清梨借花獻佛。
十分鐘後,陳特助拿著檢測報告趕回來,同時也帶回了另外一個消息。
房間裏。
傅斯野看著檢測報告,勾著嘴角看向白秘書。
“白秘書最近還真是閑,不僅幫靳東陽四處辦事,連我們的家務事都插上手了。”
白秘書低頭:“我這也是為了二少爺好。”
“那我還得好好謝謝你。”
傅斯野皮笑肉不笑的盯著她,修長的指尖將檢測報告撕成碎片,往空中隨手一揚。
紙片緩慢飄落,宋清梨抿了下唇,快步跟上傅斯野的步伐。
卻在經過白秘書身旁時,被他往手裏塞了一張房卡。
宋清梨一頓,側眸看他。
白秘書低語:“酒店見~”
宋清梨抿緊唇,不敢正麵反抗,隻好將房卡緊緊攥在手裏。
從傅家老宅出來,看到傅斯野的車停在門口,宋清梨快步上前。
就在她快靠近車子的時候,車子忽然‘轟’的一聲直接開走了。
“......”
濃重的汽車尾氣撲在她臉上,宋清梨深吸一口氣。
回到華庭別苑,傅斯野已經吃飽喝足的坐在沙發上看財經新聞。
傭人也已經開始收拾桌子上的食物。
宋清梨連忙開口:“先別收,我還沒吃飯呢。”
傭人頓了下,側眸看向傅斯野。
傅斯野冷冷:“張管家沒和你說過我們家開飯時間隻有一個小時,錯過飯點就隻能餓著?你沒聽到這個規矩?”
宋清梨嘴角抿成一條直線,低聲說:“我確實沒聽說過這個規矩。”
“之前沒聽說,現在聽到了,”傅斯野嘴角噙著笑,看她的眼神卻隻剩下寒霜,“那就長長記性啊~”
冰冷的燈光映在黑色的大理石台麵上,映出男人蒼白卻有棱角分明的側臉。
她知道傅斯野這是在報複她和白秘書私聯:“我知道了。”
深夜,宋清梨躺在床上輾轉難眠。
第一個原因,是因為太久沒吃東西,她餓得胃疼,另外一個原因,是白秘書給她的那張房卡。
如果她不去,白秘書一定會想方設法的整她,可她要是去了,又很難擺脫他的騷擾。
要怎麼辦才好?
宋清梨煩躁的抓了下頭發,捂著肚子有力無氣的下樓找吃的。
到了廚房她才知道,傅斯野是鐵了心和她過意不去。
因為——廚房的冰箱裏什麼都沒有!
肚子裏一陣絞痛,疼得她都沒辦法挺直身板。
把冰箱門口合上,宋清梨抓起水杯接了兩杯溫水往嘴裏灌。
本以為喝點溫水,肚子會好受些,可誰知,兩杯水下肚,胃部的絞痛愈發強烈。
直至最後,她連站都站不穩。
放下水杯,宋清梨轉身,被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的男人給嚇了一跳。
傅斯野穿著件黑色緞麵開襟睡衣,似笑非笑的坐在輪椅上,抬眸盯著她。
“......”
心頭咯噔了下,宋清梨語氣虛弱的喊:“二少爺。”
傅斯野勾著嘴角,滿臉譏誚:“一頓飯沒吃,就這麼虛弱了?”
他是故意來找她麻煩的。
宋清梨捏緊拳頭,又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我知道,我不該背著您和白秘書有聯係,但誤會都已經解除了,我不明白,我還有什麼地方惹二少爺不高興?”
心裏突然冒出一個微弱的念頭,宋清梨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
但又覺得,她藏得那麼好,傅斯野不可能知道!
傅斯野依舊坐在輪椅上,好整以暇的看著女人泛紅的眼。
“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兒,瞞著我?”
宋清梨搖頭:“沒有了。”
“沒有?”
傅斯野冷笑,一把攥住她纖細的手腕,用力往麵前拽,宋清梨踉蹌兩步差點摔倒,剛穩住腳跟,就不小心對上男人犀利得如同鷹隼般的眼眸。
“那天你不是被白秘書送到我這兒的?從宋家到華庭別苑,不堵車的情況下,最少也需要一個小時時間,他,就沒在車上和你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