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輩子是個扶弟魔。
秉承我父母的教誨,我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奉獻給了弟弟。
弟弟沒錢娶老婆,我帶著老公外出打工給弟弟賺彩禮。
弟弟生病沒錢治,我拿出所有積蓄籌錢給他看病。
侄子要出國留學,我和老公身兼數職為他攢學費。
變成留守兒童的女兒被村裏的老光棍糟蹋得了精神病。
長期辛苦勞作的老公因腎衰竭撒手人寰。
後來我成了孤家寡人,弟弟和弟媳卻在暴雪天將我趕出家門讓我自生自滅。
再次睜眼,我回到了弟弟相親的那一天。
“十萬彩禮也不多,我姐和我姐夫出去幹一年就啥都有了。”
我淡淡道:“要結婚自己想辦法,要不然你就單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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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句話一說出口,林強生有一瞬間的卡殼,臉上的笑容也變得有些尷尬。
“姐,你別開玩笑了,誰家弟弟結婚做姐姐的不幫襯幫襯?再說了就十萬塊錢,也不多......”
我冷笑:“十萬塊錢不多,你怎麼還要我幫襯呢?”
我們家就我和林強生兩個孩子,從林強生出生的那一天起,父母就把所有的愛都給了這個兒子。
他們每天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蓉芝,你是姐姐,以後得好好照顧你弟弟。”
因為父母的溺愛,林強生從小不學無術,讀書時不好好學習,畢業後整天在家啃老。是十裏八鄉出了名的懶漢。
上一世,為了給林強生湊彩禮錢,我把八歲的女兒苗苗丟在老家,帶著老公丁遠南下打工。
結果成了留守兒童的苗苗被村裏的老光棍糟蹋,受到巨大的心靈創傷還得了精神病。
我這個好弟弟明明知道真相,卻因為收了老光棍的錢選擇替他隱瞞,最終我唯一的女兒苗苗在發病期間跑上國道,被大貨車碾死。
已經結紮無法再生育的我,隻能和老公一起幫著弟弟把他的兒子林博文撫養成1人。
弟媳強勢,隻進不出,整天絞盡腦汁地想辦法到我和丁遠這裏撈油水。
弟弟莫名生了一場大病,掏空了我們家的積蓄。
後來,侄子林博文要出國留學,弟弟又讓我和丁遠給他攢學費。
我和丁遠每天各打三份工,隻為了圓侄子的留學夢,丁遠因為長期高強度工作急性腎衰竭撒手人寰,我也落得一身病痛。
我一無所有,指望著弟弟和侄子能給我養老送終,弟弟和弟媳卻在暴雪天將我趕出家門讓我自生自滅。
那一刻,我才看明白,我的弟弟就是一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此時,我的父母都還健在,我媽聽見我這麼說,黑著臉將我拉到一邊。
“說什麼鬼話!你弟弟結婚,你這個做姐姐的拿錢是天經地義!你就這麼一個弟弟,你不幫他你幫誰?”
我媽早早替他規劃好了一切,家裏條件不好,我剛初中畢業我媽便讓我輟學打工了,隻為了省下錢供弟弟念書。
我每個月的工資都要如數上交給家裏,我媽說這些錢要留著將來給弟弟結婚用。
我剛滿十八歲,我媽就和村裏的媒婆張羅著給我相親,說是相親其實就是變相的賣女兒,隻要出得起彩禮,不管是多大年紀的男人都行。
當初我嫁給左眼殘疾的丁遠,就是因為丁家人出了十二萬的彩禮。
索性老天憐憫我,丁遠雖然殘疾但是對我溫柔體貼懂得心疼人,公婆也明事理還算好相處。
這幾年我和丁遠兩人承包了村裏的幾個魚塘養殖甲魚,日子雖然說不上富裕但也過得去。
但我媽總是以各種借口找我們要錢,我和丁遠手邊沒有存下多少錢。
以前我媽這樣說,我會覺得很慚愧,現在我隻覺得她是在道德綁架我。
“給兒子娶媳婦怎麼變成我的義務了?不應該是你和我爸的義務嗎?我嫁人的時候你們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現在又要我這盆潑出去的水補貼娘家,哪有這種事?”
當初我和丁遠結婚的時候,我爸媽收了丁家十二萬彩禮,隻給我陪嫁了幾個熱水壺,連一床棉被都沒有,讓我成了整個村子的笑話,這件事我記憶猶新。
當時我爸媽還說,帶陪嫁去婆家就是便宜了外人,還一直給我洗腦讓我從丁家撈油水補貼娘家,而上一世我被豬油蒙了心,也一直是這樣做的。
上一世林強生要結婚,湊不齊十萬彩禮,父母讓我把魚塘交給林強生打理,讓我帶著老公丁遠出去打工賺錢時,我竟然沒有覺得有半點不妥。
現在想來,不過是父母幫著林強生霸占了我辛苦打拚的成果,十萬塊彩禮家裏不是拿不出來,而是父母覺得還能從我身上榨出油水。
我媽氣得橫眉豎眼,狠狠扇了我一巴掌:“今天你要是不答應這事,我就當沒生你這女兒!”
我爸也在一旁煽風點火:“你個沒良心的東西,嫁了人連自己親弟弟都不顧了!”
我那老實巴交的老公拉了拉我的衣角,輕聲道:“要不算了吧,一家人不要傷了和氣。”
我大手一揮:“上梁不正下梁歪。如果要我一直委曲求全才是一家人的話,那這種家人不要也罷。”
說完,我便拉著丁遠頭也不回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