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王朝尊貴的嫡公主,卻死在了大婚當日。
洞房花燭夜,夫君顧祈扯著我的衣衫將我扔在床榻,推開門對著滿院賓客朗聲開口。
“公主早已於他人有染,並非完璧之身,此等娼婦我永安侯府不要!”
滿座嘩然,無數猙獰的嘴臉湊近,唾沫四濺。
“此等賤婦,應當一尺白綾吊死!”
“可她到底是王朝的公主!”
“身為公主,更當重罰!”我的至親太子皇兄走來,聲音冷漠,“當拖出去浸豬籠!”
重生之後,我才了悟。
什麼狗屁親人!什麼閨蜜愛人!都是虛假!
我乃天潢貴胄!
這些人我想怎麼欺淩就怎麼欺淩!
重生之後,我要跋扈到底,讓他們後悔莫及!
1
麵對莫須有的汙蔑。
我難以置信。
我衝了過去卻發現太子身後死死護著一個人。
楚楚可憐的謝芩探出頭來,衝我文弱笑笑。
我終在此刻恍然大悟。
原來那些於我的阿諛奉承都是假象,是謝芩誆騙了我,仗著她當初對皇兄的救命之恩,設計我兄妹二人反目成仇。
不光如此,我的未婚夫婿永安侯府世子顧祈也偏袒她。
大婚今日的這一切,都是他們設計好的,我至親至愛的兄長,也成了想要我性命的劊子手!
親人、愛人、好友......全都是我的自以為是!
我被逼瘋了。
我嘶喊著,扯著婚房中的紅綾,衝向謝芩,在所有人都沒有防備的時候,狠狠勒住了她的脖頸。
“去死!去死——”
我知我此刻定然像個瘋子惡鬼,我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不放手,眼前一片血色,什麼都不重要了,我隻想與謝芩同歸於盡!
“啊——”
謝芩發出瀕死的哭喊。
“芩兒!”
“鬆手,你這個瘋子!”
我大哭大笑,寸寸收緊力道......直到被一隻匕首捅向了心口。
有人殺了我,不知是我的兄長還是我的未婚夫婿。
再次睜眼,我重回四年前。
熱烈的日光刺痛了我的眼,我攥緊指尖,微微痛感中才意識到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我竟然重生了。
重回到了......謝芩真實麵目暴露,汙蔑於我,讓我和兄長徹底離心的那一天。
謝芩拿著一杯滾燙的茶水正要往自己衣衫上潑,笑吟吟地望著我挑釁。
“太子殿下若是見我被你欺負至此,肯定會直接賞你幾個巴掌吧?”
是了,曾經兄長確實為了她打過我。
我不可能會忘。
她的笑容越發晃眼,不複往日裏的弱不禁風。
我知道,她在等我發怒,等我喪失理智,她的計策便能成功。
我眼中是滔天的恨意,閉眼之前的大紅綢緞還深深映在眼底,恨意溢滿胸腔,我死死盯著她。
忽的笑了一聲。
笑我的可笑,笑我的愚蠢。
也笑......我重來一次的機會。
我從前也是個大方得體的公主,卻被謝芩陷害得無處容身。
眾叛親離,皆因她!
怪我先前未識她的手段下作!
還苦苦守著那所謂親情愛情,被她死死拿捏,最後不得翻身!
她見我不曾答話,更囂張的往前一步,眼底是明晃晃的惡意和嘲弄。
“你若能將宮外禦賜的園林送給我,到時候我可以勉為其難勸阻殿下一二,讓你不至於挨那麼多巴掌......”
“你要知道,殿下最疼我......”
她話音未落,我冷冷勾唇一笑,抬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啪——
“啊!”
她像是始料未及,被一巴掌扇撲倒在桌上。
我扯住她的頭發,拿起桌上的的茶壺,直接將一整壺滾燙的茶水潑在了她的臉上。
謝芩發出一陣殺豬般哀號。
“啊啊啊——”
在她驚恐的表情裏,我勾唇一笑,將她甩到地上,一腳踩上了她被燙的通紅的臉,反複碾壓。
“不傷得重一點,皇兄怎麼會心疼你,又怎麼會狠狠責罰我呢?”
“不如我來幫一幫你。”
謝芩近乎失聲,她像隻惡心的蟲子,在地上扭曲的蠕動,痛苦讓她隻能呢喃出些模糊字眼。
我放肆大笑。
我毫不猶豫捏住了她的下頜,將床上的白襪塞進了她嘴裏,阻斷了一切聲音,深深笑著湊近去低聲開口。
“你該睜開眼睛看看這是哪裏。”
這是皇宮大內的公主寢殿,都是我的人。
是誰給她的膽子敢上門挑釁威脅!?
我厭惡地鬆手踢開她,轉身直接將門落鎖,離開時,謝芩拍門歇斯底裏尖叫著。
“今日之事若被殿下得知,他定然會殺了你!殺了你——”
我淡笑。
“放心,在那之前,你會先死在這裏。”
謝芩最後的聲音淹沒在宮殿樓宇之間,堪稱撕心裂肺。
我出去後,沿著玉河走到了金水河旁。
岸邊階梯,一張熟悉的臉聽到動靜回頭,顧祈看到是我,滿臉欣喜僵在臉上。
“公......公主?”
再次見到他,惡心與贈我在我心間翻騰。
我幾乎想衝上去,將他千刀萬剮!
但我強行忍住滿腔殺意,居高臨下,垂眸睥睨。
“怎麼?所見之人並非心愛之人謝芩,很失望?”
直到洞房花燭夜,我被扔在床上指指點點的那一刻,我才知道,當初謝芩還救過顧祈,他對這個女人所有的袒護都是因為愛。
之所以遷就於我,不過是礙於身份,不過是想找機會徹底毀掉我!
顧祈俊秀眉宇蹙起,若無其事無奈笑著。
“公主這說的是什麼話?她是太子的宮中的人,我怎會和她有關係?”
我眼中是厭惡是嘲弄。
從前我總懷疑他和謝芩有奸情,但苦於並無證據,我一旦提起此事,顧祈反說我善妒的模樣沒有半點正室的做派。
而從頭至尾,他對我隻有利用。
他惦記嫡親兄長的世子身份,婚事定下、達成目的後卸磨殺驢,轉頭就在洞房之夜毀了我。
更是和皇兄一起,要替賣慘的謝芩故意報複我,毀我貞、潔。
這樣一個下作的男人,和陰溝裏的老鼠沒有區別。
他許是見我許久未說話,便端著假惺惺的溫柔笑意上前,抬手輕搭在我肩膀上。
“公主,你知我心意,隻對你......”
惡心。
我不等他說完,衝他笑了一聲。
然後對著巡邏禁軍的方向驚叫。
“非禮啊!有人非禮本公主!”
顧祈色變。
下一刻,無數淩厲身影頓時從四麵八方圍了過來,兩柄長刀直接架在了顧祈的脖子,把他按在了地上。
金尊玉貴的麵皮被壓進塵土,撞進粗糲的石子,他的嘴角破開了,吐出一口渾濁的血沫。
大婚那日他是何等的囂張矜貴、高高在上。
而現在,卻像一隻挨了打後瀕死的狗,在泥土裏狼狽的掙紮!
我的眼底閃過刺骨的恨意和暢快的爽感。
顧祈視線驚愕,撲騰兩下,啞聲叫:“公主......”
我勾唇一笑,眼底情緒肆虐著,忽的上前一步。
抬腳,狠狠地踩在了他的喉嚨上,用力往下。
去死!所有欺我辱我的人都該去死!
他眼球外突,血絲遍布,發出“呃啊”的一聲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