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生

我和青梅一起長大，默默暗戀她十年，對她有求必應。

讀高二時她和隔壁職高的黃毛校霸在一起了。

我告訴她，段野霸淩同學，以前進過少管所，陸嫣然對我說：關你屁事。

曾經品學兼優的乖乖女開始抽煙夜不歸宿，從年紀第一變成吊車尾。

後來段野演了部網劇小火，被爆出黑料，抑鬱自殺，陸嫣然認定是我散布謠言，在我拿到清華錄取通知書那天，她將我裝進麻袋，丟到海裏。

再次睜眼，我坐在高中教室。

這次，我選擇尊重祝福，狗男女請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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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小青梅來了。”

同桌楊遠航用筆敲了敲我的桌子，小聲說。

我抬起頭，看到穿著藍白校服的少女身姿曼妙，抱著一摞書走進來。

我怔怔地看著眼前的陸嫣然，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上一秒，她將麻袋打成死結，毫不留情地把我扔到海裏。

海水透過麻袋洶湧地灌入胸腔，掙不開逃不掉，窒息感很快將我吞噬。

“江衡，你咋了？”楊遠航揶揄道：“不是說這學期要追她嗎？”

我掃視一圈教室，意識到自己重生在高二下學期的開學日。

“現在我暗戀的是語數英物化生。”

我摸著手裏的新書，笑了笑：“女人隻會影響我的學習效率，她是過去式了，別再提。”

“兄弟牛逼！”楊遠航豎起拇指，“那你啥時候考個年級第一，把她給超了？”

我一直被同學們調侃‘收銀員’，隻因實在考不過陸嫣然這個被老天偏愛的天才少女。

我看了眼時間，“快了。”

不出一個月，陸嫣然就要跟隔壁念職高的段野談戀愛了，抽煙喝酒曠課，至此成績一落千丈。

當然，我從沒想過跟任何人比成績，我要超越的隻有自己。

上一世我放棄了物理競賽保送清華的名額，

因為陸嫣然對我說，如果我放棄保送，她就相信段野的那些黑料不是我爆的。

後來我果真放棄了保送，正常高考，考了708分被清華錄取，而陸嫣然因為段野的自殺，情緒崩潰，連高考都沒參加。

家裏人勒令她來年複讀。

我的清華通知書下來那天，陸嫣然打電話示弱將我騙出來，毫無防備的我被她砸暈扔進海裏。

想起死前被海水淹沒的窒息感，我恨的幾乎要將手裏的筆捏斷。

這輩子，再跟陸嫣然有牽扯我就是傻x！

“安靜。”班主任邱老師抱著一遝試卷走進來，“一個假期過去，都玩瘋了吧，還記得自己名字怎麼寫嗎？”

說著，她就把手裏的卷子傳了下來。

教室裏哀嚎一片，都在問怎麼開學第一天就考試啊。

可我氣定神閑，這種卷子對我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放學，我正在慢悠悠收拾東西，一股淡淡的皂香飄來。

陸嫣然麵無表情地敲了敲我的桌子，“快點，沒空等你。”

說完，她就走了。

我愣住，這才想起在陸嫣然沒跟段野談戀愛之前，都是我騎著自行車載她一起回家。

我背上書包，跟上前去。

陸嫣然站在學校車棚，戴著耳機，一臉倦倦地看向我，帶著點不耐。

我將自行車推出來，握著車把，在陸嫣然即將坐在後座時，開口道：“以後你自己回家吧。”

拋下目瞪口呆的陸嫣然，我騎車離開。

回到家，陸嫣然的媽媽正在跟我媽聊天。

“小衡回來了。”陸阿姨趕忙問：“今天怎麼沒跟嫣然一起？做值日啦？”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

我媽和陸阿姨是大學同學，一個寢室的，關係好的跟親姐妹一樣，陸阿姨總是調侃，說從小就給我和陸嫣然訂了娃娃親，認我當女婿。

上一世陸嫣然和段野談戀愛，陸阿姨一度氣到住院。

高二下學期的課程十分繁忙，學校連後麵要舉辦的春季運動會都沒讓我們參加。

“開學測驗成績下來了！”班長舉著U盤，插到多媒體電腦裏，點開表格：“哇靠，第一名......第一名是江衡！恭喜恭喜！”

原本鬧哄哄的教室頓時安靜下來。

同學們不約而同地看向黑板，唏噓聲此起彼伏。

我對此毫不意外，也沒有任何愉悅感。

超越陸嫣然從來都不是我的目標。

很多同學都在恭喜我。

也有個聲音說開學測驗證明不了什麼，說我是運氣好，也可能陸嫣然寒假沒怎麼學，後麵肯定還會輕鬆奪回第一。

“你怎麼知道我沒學？”陸嫣然懶洋洋的聲音響起，“江衡考的這麼好，是單純的運氣好就能達到的？承認別人優秀會死嗎？”

教室裏安靜下來。

我靜靜聽著，或許這就是上一世我非要多管閑事，跟陸嫣然說段野有多麼不堪的原因。

因為在我心裏，她除了學習好，還很有正義感，眼睜睜看向她墮落，我做不到袖手旁觀。

但這次，還是尊重她人命運吧。

放學陸嫣然緊趕慢趕，追著我一起走。

“你們男生都喜歡什麼禮物？”她冷不丁地問。

“手表、皮帶、剃須刀......”我答得心不在焉。

上一世我說的是手工織圍巾，被陸嫣然嘲諷廉價，最後她送了段野一瓶香水，倆人沒多久就在一起了。

走到岔路口，陸嫣然去了步行街的購物中心，而我則回家刷題。

果然不到一星期，班裏就在傳陸嫣然戀愛的事兒。

“嫣然，你男朋友該不會真是隔壁念職高那男的吧？”

平時跟陸嫣然關係要好的女生問道。

“是。”陸嫣然沒否認。

“姐妹你被下降頭了？那男的人品特別差，我初中跟他一個班，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混子，隨身帶著套，女朋友就沒斷過——”

“咚！”

教室後麵一陣騷動。

我回頭，看到陸嫣然和那女生推搡起來了。

“別再讓我聽到你造謠，他不是那種人。”陸嫣然整理了下淩亂的校服，闊步走出教室。

我在心裏翻了個白眼，繼續做題。

傍晚出了校門，學校對麵的甜品店裏，陸嫣然正在跟一個男生接吻。

不得不說，段野長得真的很帥，在人群中十分出挑，天生就自帶明星光環。

他沒有穿校服，留著一頭亞麻棕的碎發，右手扣著陸嫣然的後腦勺，兩人吻得十分動/情。

“兄弟不哭，等咱考上大學，好女孩多得是！”楊遠航也看到了，安慰道。

“戀愛的事還是放一放吧。”我走到小攤買了兩根澱粉腸，分給他一根，“我以後要當醫生，本碩博連讀八年，算上規培的話......”

“啥？你的目標不是清華物理係嗎？”

我搖頭：“以後是北大醫學院。”

曾經是追隨陸嫣然的步伐，以後我隻走屬於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