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肩頭的男士外套,隨著手裏的麵包牛奶相繼掉在了地上。
哢噠——
廚房的燈被人按開,薑瓷瑟縮著,滿頭冷汗的看著斜對麵的男人,吞咽了好幾次口水,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傅雲霄......你有病?”
大晚上的不睡覺在廚房摸黑轉悠什麼呢?
真的是嚇死她了!
“見慣了生死的外科醫生,還會怕鬼?”傅雲霄彎身撿起牛奶和麵包,塞到冰箱裏。
“你別放進去,我還要......”吃。沒說完,她就被男人按在了冰箱的櫃門上。
他一腳把薑霖的外套踢開,捏著她的下巴,拇指似是故意的反複摩擦著她唇瓣上自己在療養院,壓抑哭聲而咬出來的傷口:“這是哈士奇弄得,還是送你花的男人弄得?”
“跟你沒有關係!”薑瓷拍打著男人的手腕,“你放開我嘶!疼——”
鮮血從傅雲霄的拇指下方流了出來.
薑瓷眼淚汪汪的看著他,不懂他是生的哪門子氣,“傅雲霄你,唔!”
他俯身吻住她的唇,然後捧起她的臉蛋,舔砥著她的傷口,鼻尖碰著她的鼻尖,氣息粗重。
“才兩天不碰你,就讓你寂寞難忍了。對吧?”他黑漆漆的瞳仁透出攝人心魄的冷豔妖色,看的薑瓷汗毛倒立。
“我沒有。我是去看......”
他不聽她解釋的把她衣擺從褲腰裏扯了出來……
“一身的男人味,還跟我說沒有?”
薑瓷漲紅著臉,噙著淚水,哽咽道:“傅雲霄,你別太過分了。”
傅雲霄正過被打偏的臉,慍色道,“給我戴綠帽子的是你,你現在說我過分?”
薑瓷不服氣的爭論:“我們已經要離婚了,就算是我出去找男人你也不能......這麼的對我。”
“並且是你說的,我可以在這個期間找男人!”
“我讓你做手術的時候你怎麼沒這麼聽我的話?”
“那是因為你隻把我當成個生育工具。既然誰都可以當你孩子的母親,我為什麼要遭罪去給你博那萬分之一的可能性!”
薑瓷說到傷心處,眼淚簌簌落下,“我不想和你做無意義的爭吵,你起開,我要回房間休息了。”
傅雲霄捉住她推搡她的手腕,望向她的目光專注且灼熱。
“薑瓷,我沒有那麼的隨便!”
“......”
薑瓷的心漏跳了一拍,怔怔的看著他。
他垂下眼睫,去尋她的唇。
跟剛剛報複性的吻不一樣,這次他是帶了感情的,被他碰到的每一處,都像是細雨般柔和,讓她控製不住的想沉溺其中。
他其實,是有那麼一點喜歡她的吧......?
到底還是做了。
兩次,都是在樓上的臥室。
至於為什麼沒有在開放式的廚房裏進行,薑瓷想,大概是男人怕被客廳的監控攝像頭拍到。
他這個人,平日看著慵懶隨性,實際上占有欲極強,他的東西向來不允許任何碰。
薑瓷趴在床上,累的手指都抬不起來,不過腦子格外清醒。
傅雲霄剛剛對她的反應就是占有欲發作了。
她真不該被他深情脈脈的眼神迷惑住,那種情況下,正確的做法應該是打了他一巴掌後趕緊跑路。
吹風機在她頭上嗚嗚的響著,忽地,一陣熱風迎麵而來,吹走了遮擋在她臉上的頭發,露出她被狠狠疼愛過嬌嫩的臉蛋。
男人的視線從她頭頂落了下來,薑瓷閉著眼睛,不予理睬。
傅雲霄關掉了吹風機,笑的一臉饜足:“寶貝,我知道你沒睡著。”
修長的手指勾起她散落在枕頭上的一縷柔軟烏黑的長發,將其纏繞在掌心把玩著,“明天我讓神經科專家去療養院看嶽父。至於那個薑霖,他又不是你親哥,以後還是保持點距離。”
“......”
歡愛中,薑瓷在他花樣的逼問下,將一切全盤托出。
“寶貝,你不想做手術的話,那我們先吃藥調......”
“傅雲霄。”她倏地睜開眼睛打斷男人,攏著被子坐起來,側身道,“你愛我嗎?”
“你已經二十六歲了,應該現實一點。”傅雲霄平靜的道,“愛情的婚姻是不牢固的,隻有利益的製衡才能讓婚姻穩定。”
“並且你現在不跟我生,將來也給別的男人生。當今社會不會有哪個有權有勢的男人會不想要個自己的孩子。除非你二婚打算給人當後媽。”
薑瓷自嘲的笑了聲,“你說的對,是我不切實際,也正因為我認識到了自己的不切實際,所以我必須要和你離婚。”
“我不是很懂你的邏輯。”
“我愛你。”
她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傅雲霄渾身一震,瞬間失聲。
薑瓷的笑容像是花般靜謐美麗,“以傅氏律師團隊的辦事效率,我們的離婚協議應該準備好了吧?”
傅雲霄攏著浴袍下床,背對著她,沉聲說,“下午三點我讓人把協議送去醫院。”
他對她的愛就這麼避之不及嗎?薑瓷的心徹底的死了。
她眼中閃爍著的淚光浮現出釋然的笑意,“好,今天下午簽完協議,明天一早我們就去民政局領離婚證。”
“你放心,我薑瓷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自此大路朝天各走半邊,我絕對不會糾纏你。”
她軟著腿下地,撿起地上的衣服穿上往外走。
聽到房門關合的聲音,傅雲霄才回頭看了眼。
淩亂的大床上還留著她的幾根秀發,空氣也有她的香味,他喉結滾動,耳邊回蕩著那聲“我愛你”,心臟強勁的跳動著,仿佛要撞出他的胸口。
*
薑瓷補覺到了中午十一點,吃了個飯,到醫院是下午一點。
“薑醫生你來了,把病例本給我,查房的任務我來,你摘了工牌,去急診吧。”
“去急診做什麼?”薑瓷不理解的道。
“徐主任的意思,讓你從今日起去急診報到。”
這不是擺明的欺負她!
哪有完成了一場漂亮手術後不給褒獎,反而遠調的!
薑瓷板著臉道,“我去找他問清楚!”
“哎,”同事拉住她,“徐主任下午去參加研討會了,得明天能回來。”
“......”
急診科,三號候診室裏。
薑瓷趁著這會兒沒患者,氣不順的靠在椅子裏,給徐建鴻打了個電話。
一次沒接。
她把黑色的圓珠筆豎立著夾在無名指和食指中間,眼裏透著涼意的敲著桌子,又撥了個過去。
“嘶——嘶——嘶哈,醫生,快幫我包紮一下!”
這聲音好熟悉......
薑瓷怔然看過去。
程明修用一塊紗布捂著血流不止的額頭,視線跟薑瓷交彙時,倆人眼睛睜大,異口同聲。
“你怎麼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