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句尾的幾個句號陷入深思。
剛才我可是打了好幾個電話過去老胡都沒接。
而且,就算劉管真的是被殺了的話,他又為什麼再重複一遍。
第一遍像是試探我的態度,第二遍更像是陳述事實......
此刻再次響起的敲門聲,仿佛一道催命符貼在我額頭。
「阿桃——」
我嚇得倒吸一口涼氣,立刻下意識緊緊捂著嘴巴,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
我瞪著大眼地緊盯門板,試圖要看穿門外到底是阿昌叔,還是劉管。
亦或是其他人。
我誰都不敢信了,更不敢開門。
過了一會,敲門聲卻停下了。
四周又恢複到以往的沉寂。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似打鼓般的心跳聲都顯得尤為震耳欲聾。
阿昌叔是跛腳,他一輕一重的腳步聲格外清晰。
他在原地轉著圈踱步,接著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才漸漸遠去。
門外的人好似還沒走遠,拖著一輕一重的步伐還在我房門附近,那人還喃喃道:
「......睡......早......」
當啷——
一記刺耳的聲響在靜謐的午夜乍起!
是鐵器碰撞木地板發出的聲音。
腳步停下幾秒後,才徹底消失。
阿昌叔離開後,說要來找我的劉管遲遲不見蹤影。
老胡也再沒有任何反應。
一時間,那些人好像不約而同般地,歸於沉靜。
我趕緊躡手躡腳地將房門反鎖,再拉來把椅子抵住門口。
我沒管老胡的消息,反而點開了與小苗的聊天窗。
我把剛剛阿昌叔來找我,還弄掉了什麼東西的詭異事情和小苗講了個遍。
來山莊的半年多裏,就我們兩個女生,小苗活潑開朗,時間久了我們也都處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姐妹。
我問她:【剛才阿昌叔來找過你嗎?是不是很急切的敲門那種?】
小苗:【沒有哇,他剛在私信問我,能不能借他一些錢,我存款也不多,就先轉了他五千塊應急咯,然後又過了一會,他輕輕敲了兩下我的房門,我說我睡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他也沒應就走了。】
在小苗的描述中,並沒有任何的異常。
阿昌叔有一個病重的老婆,經常做透析花費不少錢。
偶爾周轉不過來的他會向我們借錢。
我們知道他的難處,也沒緊著催他還錢。
剛剛阿昌叔是不是就真的隻是想來找我借錢而已?
我:【阿昌叔就沒其他不正常的舉動了嗎?】
小苗:【桃姐......其實......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接著小苗的一串話,仿佛晴天霹靂,窗外的一記驚雷也瞬時在我耳邊炸起。
【就在幾分鐘前......阿昌叔發消息說......老胡和劉管死了!】
【我也不知道真假,可阿昌叔從來不是開玩笑的人。】
我:【什麼?】
她說什麼?
老胡也死了?
可他明明在十幾分鐘前才發消息給我的。
小苗:【阿昌叔還說讓我別聲張!趕緊逃出去,往馬路上跑!】
全都是中文,我卻越來越看不懂了。
老胡和劉管死了,那阿昌叔呢?
老胡讓我別開門,阿昌叔卻讓小苗往外跑。
他就不怕屋裏的凶手還沒走嗎?
我:【你真的確定,剛才敲門的是阿昌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