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到了周怡,她的樣子並不是很好,原本飄逸的頭發因為病痛的折磨已經被剃光了。
她怒氣衝衝的來到我的房間,看見被銬在床上的我滿臉嘲諷卻滿是怨恨:【你這樣的人,也配讓啊耀給你作畫。】
周怡不小心闖進了之前許正耀給我作畫的房間,看見滿滿一牆畫著我模樣的畫,仿佛失心瘋一樣拿著火把全部燒了。
燃燒的房間很快就引起了在書房工作的許正耀,急衝衝的來到畫室抱住失控的周怡,不斷地安慰她。
那時我正站在不遠處與他的視線對上,我聽見他說:【不過是一些無關緊要的畫,燒了便燒了。啊怡,你最重要,你要是想要,我給你畫多少幅都沒問題。】
他們兩個緊緊相擁著的身影刺傷了我的眼,我冷笑一聲拖著我滿是傷痕的尾巴離開了。
卻沒想周怡卻不打算放過我,在許正耀走後打開了我的房間將一盆臟水潑到我身上:【你不是鮫人,喜歡水嗎,看看這臭水合不合你胃口。】
臭水過來,全身都滿是腥臭味,頭發粘膩的貼在額頭。
見我死死的瞪著她,她勾了勾唇角漫不經心道:【我聽說鮫人的骨髓,可以治療萬物。】
我麵色一凜,有種不好的預感升起。
果然晚上許正耀來了,卻是沒有再讓我哭,定定的看著我,嘴中卻說出殘忍的話:【藍珠,我查過書了,鮫人的骨髓可以循環再生。啊怡得了白血病,沒有這份骨髓會死。】
我白了臉,滿臉抗拒,蜷縮在角落中:【不,我不要為她捐我的骨髓。】
許正耀緩緩靠近我,如之前一般擁我進懷撫摸著我顫栗的身子,如同惡魔般低語:【不會很痛的,藍珠,這次過後便不用在讓你日日哭著了。瞧瞧,你的眼睛都哭腫了。】
他湊過唇就要吻上我紅腫的眼,卻被我躲過。
他微微一愣,我看著他的臉隻覺得無比的反胃惡心。
突然感覺身體傳來一陣眩暈,強烈襲來。
我的身子逐漸僵硬,意識開始渙散,恍惚間我看見許正耀手裏拿著針筒站起身冷冷的看著我。
隻覺得墜入冰窖,渾身發冷。
【不要,不要抽我骨髓。】我意識模糊卻還在苦苦哀求,妄想他能夠網開一麵。
直到我全身癱軟的躺在床上,手上的針孔清晰可見,臉已經白的仿佛透明一般。
我才明白,許正耀的心有多狠,之前對我的溫柔和體貼都是假的。
隻不過是把我當作白月光的替身,供他懷念,供他的感情有所寄托。
現在白月光回來,全然不顧我的死活,恨不得將我身上有用的東西刮下來雙手捧到他的白月光麵前。
身體的疼痛讓我無暇顧及其他,麵如死灰的躺在床上,看著空白的天花板,如同殘破娃娃沒有活氣。
周怡白血病有了我的骨髓治療,情況是越來越好,但她人也開始慢慢疏離許正耀。
許正耀察覺到她的心開始不再掛念在自己這裏後,每日都愁眉苦臉,拿我發泄脾氣。
鮫人的歌聲有安神的作用。
他便日夜抓著我唱歌哄他入睡。
我的眼睛不再遭殃,我的喉嚨卻是倒黴,每日都是嘶啞的。
許正耀最近開始格外的忙碌,聽說周怡治療好白血病後遇到了前男友,並且還對他念念不忘,甚至為了他去裸貸。
債主找上了門,她被逼無奈隻好來求助許正耀。
許正耀將自己的畫作賣了,又將自己的存款拿出來都還是差一點。
他們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