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華產假歇完上班了。買了不少的糖技術科每個辦公桌都放了幾塊。劉華想起來弼喜,拿了個袋子裝了半袋糖和兩包煙,來到分廠。弼喜和一次線幾個人在分廠門口,抽煙聊天。石虎圖
早看見劉華過來笑說:“劉工上班了?”弼喜轉身看見劉華,劉華先說:“師傅們好,大家吃糖。”說著,從袋子裏抓糖,每人分了幾塊。弼喜笑說:“聽說,你生的是男孩?”劉華說:“
是的。”竇卜暉說:“男孩好,以後可以幹一次線。”佻實說:“你就知道一次線,人家孩子以後要上大學,考博士,出國留學。是大才,你以為都和你一樣,幹個一次線就高興的上天了。
”劉華笑說:“什麼大才,能吃飽飯就行。一次線也沒什麼不好。”竇卜暉說:“你看,劉工,都這樣說了。哎,不過,一次線是出息不大。”幾個人都笑了。弼喜吃了塊糖說:“現在商場
裏賣的力多精不錯,孩子喝好。”這時走過來一個二次線的中年女子叫譚賽花,她說:“弼喜,你知道什麼。劉工是母乳喂養,還力多精呢。”弼喜問劉華:“是母乳嗎?”劉華紅著臉說:
“去,別說這個。”佻實說:“弼喜,你給人家說的都不好意思了。”譚賽花吃著糖說:“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都是過來人。有母乳最好了,孩子長的壯士。”石虎圖笑說:“你那個時候
是母乳嗎?”譚賽花說:“我當然是母乳喂養了。看現在,我們家孩子多結實。”石虎圖說:“有多結實,像石頭一樣?”竇卜暉說:“那就直接說是石頭不就完了。”譚賽花生氣地說:“
你們家孩子才是石頭呢。”大家都笑了。
弼喜問劉華:“你們家孩子生下來幾斤?”劉華說:“六斤六兩。”弼喜說:“真吉利。一輩子都會非常順利的。”譚賽花笑說:“呦嗬,弼喜,會講話了。”佻實做個鬼臉說:“弼喜
就在劉工麵前會說話。對劉工,跟對別人不一樣。”譚賽花笑說:“是嗎?弼喜,有什麼不一樣的,你說說。”劉華生氣地說:“你們可別瞎說,那多不好。”弼喜說:“這幫狗嘴,能吐象
牙嗎?你就當狗叫了。”又過來一個二次線女子叫廣惠霞,她說:“劉工,你沒有來的時候,弼喜,總是叨念你,說‘劉華怎麼還不上班呀’想你想的不行。”弼喜說:“我是想到劉工家看
看,可不認識他們家住哪兒。問宋工,也沒好開口。”廣惠霞說:“你看,我說什麼來著,弼喜想著你罷。”劉華生氣地說:“你們這些人,哪兒都好,就是嘴不好。什麼都敢說,什麼都不
顧及。”說完,劉華把還剩小半袋的糖,放分廠門口,轉身走了。譚賽花對弼喜說:“你得過去勸勸,生著氣走的可不好。快去,快去。”
弼喜不是因為譚賽花說去勸勸,才追上去的。自己想追過去看看劉華是不是真的生氣了。弼喜追上劉華說:“生氣了?他們人就那樣,你別忌恨他們。說完了,過兩分鐘,再問他們,他
們自己都會忘記剛才說的是什麼。”劉華笑說:“沒有,我哪兒真生氣。我知道他們都是直率坦誠的人,我不放在心上。你快回去,要不他們說三道四不好。”弼喜說:“我不怕他們亂說。
我是想問問你,身體恢複的怎麼樣了?”劉華說:“好多了。剛生了小孩的時候,天天感覺累的不行。我媽看我臉色不好,沒有讓我管孩子,我父母把孩子帶走了,我這才緩過來。”弼喜說
:“看你現在臉色也不是太好,你要多補補。”劉華笑說:“沒想到,看你五大三粗的,心挺細的。突然,想見見你夫人,應該也是細致的人。”弼喜說:“她細致,得了罷。她才是過一天
算一天的人,沒有發愁的事,整天笑嘻嘻,我感覺她沒心沒肺的。”他們來到技術科門口,劉華說:“嫂子這樣才好呢,能長命百歲。你回去罷,我進去了。”劉華從兜裏掏出來兩包煙遞給
弼喜,又笑說:“剛被你們氣的,煙都忘記給你們了。”弼喜接過來煙。
劉華進技術科,正好從技術科出來一個人,正是宋師。弼喜向宋師打了招呼,自己走了。宋師問:“弼喜幹什麼來了?”劉華說:“我拿了一些糖給分廠的人。沒別的事。”宋師說:“
低壓分廠沒有給嗎?”劉華說:“低壓分廠的人我不怎麼熟悉,所以沒有去。”
這一天早上,劉華騎車到廠,剛進廠門自行車鏈子掉了,劉華推車到車棚,自己上鏈子,半天沒有上好,弼喜也正好放自行車,看見劉華在鼓弄自行車鏈子,弼喜走過來說:“我幫你。
”弼喜從兜裏掏出衛生紙遞給劉華說:“你擦擦手。”弼喜蹲下幫劉華上自行車鏈條,弼喜說:“老宋,怎麼沒有跟你一起來?”劉華說:“今天,他出去辦事,上午不來單位。”佻實看見
他們兩個人笑說:“夫妻兩幹什麼呢?”劉華瞪了佻實一眼。弼喜說:“你他媽的剛來,就找不痛快,是罷?找死,你說話。”譚賽花挎著包進廠門,走到他們兩個旁邊說:“兩人來的都不
晚呀!吃飯了沒?要不要一起吃個早點?”弼喜看著譚賽花說:“吃早點,你去買,多買點回來。”譚賽花捂著嘴笑,走開了。弼喜說:“鏈子上上了。”劉華看了看說:“謝謝了。這車該
換了,騎好久了。”弼喜笑說:“還行的,修修還是挺好騎的。走了。”說完,進分廠了。
單位新的規定,技術科誰圖紙出的錯誤,誰自己去分廠更改,分廠不在單獨出工時給分廠職工。劉華一次畫圖,有錯誤,到分廠找弼喜說:“這個圖紙我畫的,銅排不好做了。”弼喜笑
說:“沒事,有我呢,你放心。”佻實走過來說:“這個確實沒有辦法做銅排。上下顛倒了。”弼喜說:“怎麼沒有辦法做,你不會,做個搭接加橫封,銅排走櫃的側麵。”佻實說:“那得
多麻煩啊,改下圖紙,好做銅排。”弼喜說:“不用改,就這麼做,能幹不能幹?不能幹,你他媽的回家去,少在這裏找麻煩。”廣惠霞在旁邊說:“看,劉工,你麵子不小,其他技術科的
人都不行,唯獨你是特殊。知道為什麼嗎?”劉華不知道她這話是個套,說:“不知道?”廣惠霞說:“那是愛的力量,沒有愛,啥都甭說。拿回去重新畫。”劉華說:“你這是說的什麼啊
!”劉華走到一邊去了。弼喜對廣惠霞說:“去,去。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趕緊滾蛋。”廣惠霞對佻實說:“我們趕緊走,給他們騰地方。”說完,跑了。佻實也笑著離開了。
弼喜對劉華說:“分廠就這樣,不比你們技術科,都是有知識,有文化的人,素質也高。我們這都是垃圾人,你千萬別往心裏去。”劉華說:“我剛來單位的時候,很是不習慣。現在,
習慣多了。沒有那麼較真了。也知道他們也就是嘴上說說。幹活挺累的,開開心,我能理解。”弼喜沉吟片刻說:“是啊,你能理解最好了。不過,在這個單位,給我印象最好的就是你了。
感覺你待人寬厚,為人善良。是很正派的人。”弼喜說的深沉。劉華感到弼喜的真誠,但同時她也覺得自己該走了,說:“謝謝你幫我解圍,以後製圖我得小心點了。”說完,回技術科了。
宋師聽到流言蜚語,本是不信的,可還是心中不痛快。回到家,往床上一躺,合眼假裝睡覺。平時他們夫妻回來,總是宋師做飯,吃了飯,宋師刷碗,收拾屋子,非常勤快。今天反常,
劉華沒有在意,自己到廚房做飯,以為,宋師今天上班累了。做好飯,叫宋師吃飯。
宋師臉沉著,吃了飯又去躺著。劉華刷了碗,收拾好房間。看宋師還躺著,便走過來坐在床邊,說:“不舒服?”宋師沒有回答。劉華摸摸宋師的額頭,額頭不燙,劉華拿了被子給宋師
蓋了。
晚上十點多,劉華給父母打了電話,問了孩子的事。撂了電話,梳洗了,換了睡衣,上床來,說:“去洗了臉來,換了衣服睡覺,這樣睡也睡不好。”宋師起床,去衛生間了。劉華想,
他怎麼了呢。等宋師回來,重又躺下。劉華說:“換睡衣。”宋師說:“不用。”劉華說:“你怎麼了?不舒服?”宋師冷冷地說:“是不舒服。”劉華說:“哪兒裏呢?我看看”劉華趴到
宋師身上,幫他解衣服扣子。宋師說:“心裏難受。”劉華給他脫了外衣,去了裏麵的毛衣和襯衫,拿了宋師的睡衣給他穿上說:“心裏怎麼不好?”劉華又幫他拿了睡褲。宋師換了睡褲,
躺在床上說:“單位有人私下議論,你知道嗎?”劉華詫異地說:“議論什麼?我不知道。”劉華擦著潤膚露,飄溢,宋師說:“真的什麼也沒有聽到嗎?”劉華笑說:“聽到什麼?你能不
能明白說?”宋師歎了口氣,說:“你沒事別總去分廠,有事說完,就回來,別和他們嬉笑。弼喜他們混著呢,別與他們來往。”宋師沒有特意的說是弼喜,而是用了“他們”兩個字。劉華
擦好了潤膚露,整理下衣服後說:“你聽誰說的,沒有影的事。”宋師說:“我還用聽誰說!全廠都那麼說。”劉華係了睡衣的扣子說:“全廠?都誰?你說。”宋師翻了個身說:“睡覺,
明天還上班呢。”劉華搬宋師身體轉過身說:“你今天不說清楚,別睡覺。”劉華搖晃宋師的肩膀。宋師煩躁,揮手用力過大,因劉華也沒有特別在意宋師這個動作,自己身體離床邊又很近
,單腿又在床下。被宋師這一下,整個身體摔到床下,腰部磕在床頭櫃角。劉華坐在地上,一手捂住腰,一手撐在地上,眼淚滾下來了。宋師忙起來,從床的另一邊繞過來,雙手抱住劉華,
想把她放到床上,劉華掙脫了,自己起來,重回到床上。
宋師趕緊找手絹,給劉華擦淚並說:“對不起,力氣大了點。怎麼就掉下床了呢?”劉華生氣不說話,躺下,蓋了被子,閉了眼。宋師不知道說了多少好話,雖然劉華閉著眼睛。但宋師
知道她都聽的見。劉華隻是不講話,宋師把手伸到劉華被子裏,劉華甩了他的手出來。宋師又把手放在她肩頭,劉華晃動肩膀,宋師趕緊抽了手。宋師湊過臉來,想親親劉華,劉華扯了被子
蓋了頭,宋師連連道歉。已經深夜了。迷迷糊糊的兩個人都睡了。
第二天早上,宋師笑說:“早點準備好了,請夫人洗漱後,用餐。”宋師恭敬地站在床邊。劉華不說話,掀了被子,翻身下了床,去洗手間。宋師收拾了中午要吃的飯,一會兒要帶走,
在洗手間外笑說:“早點要涼了,快點。”劉華從洗手間出來,摔了門。坐在桌前,默默的吃了飯。換了衣服,畫好了妝。劉華說:“你還打人,我記著呢。”說完,自己大步出了門,自己
先騎了車走了。宋師自言自語:“我哪兒打人了。好話都說了一卡車了。”
劉華心裏樂之呢,想“這次他不會在說我這個,那個了。掉下一回床值得。”上了班,劉華也假意不高興,宋師在劉華麵前唯唯諾諾的。姚可對劉華說:“劉工,宋總今天是怎麼了?對
你格外客氣。”劉華說:“他犯錯誤了,所以,就顯得老實。回家我再敲打敲打他,讓他認識到錯誤的嚴重性。”姚可說:“宋總犯什麼錯誤?”劉華展展眉說:“錯誤大了。不過,他已經
認識到了,還可教。”劉華嘻嘻地笑著。宋師來了,劉華又變得嚴肅起來。
下午,弼喜找劉華說圖紙的事情。分廠有技術問題都要反映到分廠技術那裏,統一由分廠技術反饋給技術科。弼喜說了,圖紙的事情後並不馬上離開,和劉華閑聊。劉華也感覺不妥當,
看看周圍的同事,離開座位說:“弼師傅,我們車間說。”弼喜點頭。這時,宋師進來,說:“弼師傅,你應該把問題反映給秋敷,讓她過來和我們說,我們不對分廠職工對圖紙。”弼喜說
:“是,是。我不是沒事嘛,就自己過來了。”宋師說:“你沒事,可我們有事啊!都像你一樣,我們技術科就甭幹活了,接待你們都接待不過來。”姚可和單靚都回頭看著他們。宋師將話
又緩和了許多說:“這次就這樣。下次讓秋敷來。”劉華看樣子是要氣氣宋師,她說:“弼師傅,我送你過去。”說完,和弼喜一起去了分廠。
周末宋師和劉華一起騎車去劉華家,看孩子。宋師騎到岔路口,下了車。劉華疑惑說:“怎麼不走了?”宋師說:“你看這條街,當初結婚我用自行車從你們家接你,走的就是這條路。
”宋師深情地說:“我現在還記得當初的事,真是讓你受委屈了,結婚也沒有讓你坐個汽車。騎自行車就接你走了。這麼多年我也沒有給你更好的生活,你比之前在家的時候生活水平到降了
,都是我沒有本事啊!可,我們在一起這些年,我越來越感覺,我娶了你,是我這一生最大的幸福,我也因為有你這樣的夫人而高興。我越來越不能離開你了。我是真的希望我們能一輩子在
一起。不管有什麼樣的風雨,我們都能撐過去。你說是嗎?”劉華支住自行車腳撐,過來雙手抱住宋師的腰,上身埋在他懷裏柔聲地說:“你不用說我都明白的。你什麼都好,就是心眼太小
了,針孔那麼大點,男子漢能不能心胸寬闊一點,你對你老婆就那麼沒有信心嗎?我要是沒有對你強烈的愛,我是不會嫁給你的。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你,我誰都不會嫁的。你應該懂得我才
是。”劉華把嘴壓在宋師的嘴上,兩個人深情的吻著。
幾天以後,單靚和姚可聊天,說了些閑話後單靚說:“我聽說弼喜離職了?”姚可說:“你聽誰說的?”單靚說:“一定是的,我消息靈著呢!”劉華在自己座位上聽他們說話,知道弼
喜要離職,劉華站起來,去分廠找弼喜。
弼喜今天沒有換工作服,西裝革履的打扮,頭發也梳理齊整了,皮鞋擦的鋥亮。劉華見弼喜,知道了單靚的話是真的。分廠其他職工看見劉華走過來,知道是找弼喜的,大家紛紛散了。
弼喜迎上去說:“我正要找你,告訴你,我今天就離職走了。”劉華拉了一下弼喜的胳膊說:“我們到廠外去說。”
劉華和弼喜出了北院廠門,向二環路緩緩走來。劉華說:“為什麼要離開呢?”弼喜笑說:“幹一次線不能幹一輩子啊!自己想出來,做點事,也不為能夠掙多少錢,就是想能夠隨自己
的心願幹點事。老百姓,就是混口飯吃。”劉華說:“剛認識你的時候,覺得你這個人不著調,嘴也不幹淨,整天罵罵咧咧的。但經過我們接觸這麼長時間,感覺你是有內涵的人。懂得照顧
人,知道照顧家,挺難得的。”弼喜笑說:“剛認識你,說了不少不好聽的話,我這個人就這個毛病,你就原諒了我罷!”劉華說:“我早原諒了。”弼喜從路邊的報亭買了兩瓶水,遞給劉
華一瓶說:“劉工,您是個好人,宋工也是好人。希望你們過的美滿,真心的祝福你們。”劉華看弼喜與往日不一樣,說話滿懷感情。劉華笑說:“我也祝福你和嫂子,幸福,安康。”弼喜
猶豫了下想不說,但還是說了:“你善良,美麗。我挺喜歡你的。”
劉華看著弼喜說:“我們在一生當中會遇到很多人,這些人中,我們可能會有幾個人,都是值得我們用一生去愛的,彼此交心的無所不談,成為知己。但是,作為一生的伴侶,隻能有一
個,當初的海誓山盟用時間見證了愛的神聖。我們可以做很好的朋友,無話不說的朋友,也用時間來見證我們無比純真的友誼。”弼喜眼中閃動淚光說:“是,您說的對。你沒有見過我媳婦
,她是善良的,會照顧人的人,有時間,我們一起坐坐。”劉華說:“好的。今後你打算幹什麼?”弼喜說:“我想自己賣東西,做生意。離你們家不遠,有個大批發市場,我想在哪兒,先
幹起來。就是不好進去,營業執照不好弄。”劉華肯定地說:“你放心!這個事情我幫你辦。”兩個人商定了事情,往回走。弼喜說:“我們別走大路了,從車隊繞低壓分廠走南院,再回北
院去。”劉華笑說:“老宋,前幾天特別鬱悶,讓我教育好了點,還是不行。男人心眼小了可不好。”弼喜說:“我心眼小嗎?”劉華說:“你心眼不小,而且你心還特別細,跟外表看上去
不一樣。”
兩個人來到南院,路過低壓分廠門口,低壓分廠的王剛和幾個一次線的職工在這裏抽煙,王剛看見弼喜和劉華走過來,笑說:“老弼,聽說你辭職了?好啊!燦川廠少了一個流氓。”弼
喜笑說:“就你,一輩子都是這樣,沒有家教的玩意兒。”王剛又對劉華說:“美麗少婦,來也陪我聊聊天,別老跟著流氓。”弼喜瞪著眼說:“你他媽嘴放幹淨點,是不是還想讓我扁你。
”說著話,就往王剛這邊來,劉華一把拽了弼喜說:“走,跟他們有什麼說的。”弼喜說:“他說我什麼,我都能忍。說你,我就不能忍了。我現在脾氣變得好多了。”劉華笑說:“我看和
以前一樣。本性難改。到什麼時候都不要與人發生爭執,況且,你以後要做生意,做生意是服務性行業,和氣生財,你的脾氣要改一改。”
劉華回到家,把弼喜離職和要幫助弼喜弄營業執照的事情告訴了宋師。宋師說:“嗯,能幫助的盡量幫忙,畢竟人家幫助過我們。”劉華笑說:“小宋,這話說的對。比以前有進步。”
幾天以後,劉華找了弼喜,給了他營業執照,弼喜千恩萬謝要請劉華吃飯,劉華說:“不用了,等你發了財,好好的請我。”
弼喜辭職廠裏沒有多大的反應,可趙過辭職,全廠瞬間就都知道了。玢詩讓宋師找趙過談談。宋師找到趙過,讓趙過來自己辦公室,兩個人都坐了。宋師說:“趙總,您一定要走嗎?不
能留下來?”趙過說:“你覺得我還能留下嗎?”宋師說:“玢書記說了,您要是覺得工資少的話可以加的,您可以提條件。”趙過笑說:“我是個無欲無求的人,沒有我特別想要的。有那
麼一天你也可能要離開燦川開關廠,到那時你就會懂得我為什麼要離開了。”宋師笑說:“我不會離開的,這輩子就在這幹了。”趙過笑說:“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勝人者有力,自勝者強
。知足者富,強行者有誌。意思是說,能了解他人的人是有智慧的,能了解自己的人是高明的。能戰勝他人的人是有力量的,能戰勝自我的人是真正的強者。知道滿足而不妄想的人是富有的
,努力不懈地去奮鬥的人是有誌氣的。藹然仁者,懷瑾握瑜,在這個單位隻有你和佇全德是這樣的人,我希望您始終保持著。轉告玢書記,謝謝她的好意,我深領了。”說完,趙過站起來,
推門出來。趙過看見莫眾,莫眾說:“趙總,您真的要離開?”趙過笑說:“我們一定還會見麵的。”莫眾笑說:“我還要跟您一起下棋呢。”趙過笑說:“雖然,我一直下不過你,但我非
常願意跟你一起下棋。會有那麼一天的。”趙過說完,下樓去了。
趙過走了沒有多久,單靚也辭職了。單靚臨走的時候,吳對單靚說:“不去跟雪月告個別?”單靚想想,笑說:“不去了,我去見她,會影響她的,她也可能不願意見我。有緣,我們還
會見麵的。”
半年之後,劉華辭職,去了機關事業單位,在那個單位一直幹到退休。以後,還要講到劉華,現在不贅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