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繼嗣子就是為了繼承香火的,要是不孝順寡母,那不是雞飛蛋打一場空嘛!”
“就是的,這嗣子不敬嗣母,鬧上公堂的還少嘛!”
陳氏族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見到大家意見偏向自己,陳安喜不禁得意起來。
陳安富麵目猙獰,怒道:“你們夫妻二人婚後不知道燒了多少香拜了多少佛,這才下了這麼一個蛋,成日裏三災八難的,那藥都不知道吃了幾擔子去了,能不能順利長大也未可知!”
“過繼了去,能給章氏養老送終?可別白發人送了黑發人才好!”
“你敢咒我兒子!我和你拚了!”陳安喜目眥盡裂,提著拳頭撲倒陳安富,照頭就打,陳安富妻子尖叫連連,連忙去拍打陳安喜,陳安喜妻子拍丈夫吃虧,也趕上前去。幾人滾做一團。
“別打了…別打了…”
“都給我住手!”
“快快,把他們拉開,人呢,還幹看著,還不趕緊拉開!”
靈堂裏亂哄哄的,族長七老太爺氣的雙手拄著拐杖連連點地。
好不容易才把幾人分開,陳安富臉腫的像個豬頭,衣衫破爛,鞋子也隻剩一隻。陳安喜臉上盡是陳安富媳婦撓出的血痕,兩個婦人發髻釵環散亂,衣衫不整。互相瞪著對方,像鬥雞一樣。兩家的小子也嚎啕大哭。
“成何體統!!”族長七老太爺氣的麵如土色。
“不像話…”
“傷風敗俗…”
“居然在靈堂之上公然大打出手,傳出去我們陳氏一族還有臉麵嘛!”
“就是就是…”
眾人也都連連點頭。
“安靜!”族長七老太爺大聲喝道。
靈堂靜了下來,七老太爺歎了口氣,看向章雲娘:“安平家的,你看看誰摔盆合適”
章雲娘拉著驚恐不安的筠姐兒,拍了拍女兒,環顧左右,神情凝重道:“今日是亡夫出殯,過繼一事待落葬後再議。至於摔盆人選,堂伯家與我夫安平素有嫌隙,兩家並不和睦;堂弟家孩子素來體弱多病,出殯路途遙遠,不易勞累。這兩家都不合適,不如由七老太爺您幫著掌掌眼,挑一家與我夫安平素日交好的。七老太爺是族長,德高望重,平日裏安平常說最敬佩您,您定的人選,安平肯定同意!”
七老太爺聞言點點頭,捋了捋胡須,說道:“那今日我就做主了,由安平同曾祖的堂兄陳安慶之子瑞昌摔盆!”
陳安富、陳安喜兩人聞言彼此對視一眼,目露凶光。
這兩家自從知道陳安平意外死亡後,早就將陳安平家的財產視為囊中之物,現在煮熟的鴨子飛了,怎麼甘心?
“不行,我們不服,那瑞昌跟安平家都不知道出了幾服!論遠近親疏,非我們兩兄弟不可!”
“就是,就是,我不服!”眼見大筆錢財就要到手,橫空殺出個程咬金來,這兄弟一個眼神達成默契,連起手來先解決外敵。
七老太爺雙手拄拐,重重頓地,果斷喝到:“此事已定!有誰不服,逐出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