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在大仇得報坐上皇位後,不顧我的阻攔,肆意寵愛仇人的女兒。
還讓她騎在我這個皇後的頭上。
我冷眼看著他不顧江山,玩著她逃他追的把戲。
既然他不好好珍惜這得來不易的皇位,那就換我來坐!
1
我同邵景並肩踏進金鑾殿,狗皇帝早已癱軟在龍椅上,麵如土色。
邵景正要揮劍砍下狗皇帝的頭,忽有一道倩影飛撲而出,緊抱住他的腰。
他一怔,刃鋒在距離脖頸的毫厘間停住。
“求你!”女子仰起瑰麗的麵容,淒聲哀求,“饒我父皇一命,錦陽願任憑你處置。”
我擰眉,看向邵景的目光微沉。
名動天下的錦陽公主,色藝無雙,傾國傾城。
無數男兒掙破頭也想要一睹芳容。
邵景......應該也不例外,畢竟錦陽公主是他少時便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初到京城時,我和邵景幹最低廉的苦力,以換得一頓半飽的糠食。
工頭喝醉酒後把銅板撒在地上,讓他跪著撿起來。
邵景麵無表情,雙拳緊握。
我忙搶在他前麵,訕笑著跪下去撿地上的銅板,引來一陣哄笑。
“起來!”邵景聲音隱忍著怒火。
工頭冷嗤一聲,“這小不點可比你知情識趣多了。”
說著,他一把將我拉進懷裏,黃白的眼球渾濁不堪,“嘖!怎麼比琳琅街的小倌兒還俊?”
彼時,為了在外行走方便,我一直扮做男子,跟在邵景屁股後麵。
工頭說完這句話,手滑下我的腰腹,我便知完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強勁的拳風忽至,我迅疾捂著臉躲開,在邵景揮第三拳時,工頭已不省人事,我慌忙拉著他逃跑。
走在皇城根最繁華的街道上,邵景啐出一口血唾沫,“你就這麼沒骨氣!為了幾個破銅板給那條狗下跪。”
而我摸了摸藏在胸口的銅板,心下慶幸,好歹兩人今天不用餓肚子了。
“那工頭的姨丈是一個小官,他就是欺辱我們是外鄉人,按照他說的,碾死我們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我們何必硬碰硬。”
邵景氣笑了,轉頭陰陽怪氣道:“那你讓他來!我看他能不能碾死我。”
他總是這樣,仗著拳腳功夫好,心高氣傲。
畢竟年長他一歲,我不想與他置氣,即刻掏出兩個銅板遞過去,哄他:
“你不是愛吃蔡水鋪子的肉包子嗎?我們現在就去買。”
邵景揚手打開我的手,銅板狼狽滾落在地。
他冷眼睨向我,投來的目光裏盡是鄙薄,“趙黎,你就是個軟骨頭,士可殺不可辱的氣節你一輩子都不會懂!”
街上的人,好奇地望過來,我臉上像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霎時漲得通紅。
委屈堵在嗓子口,我拚命吞咽,才壓住那股熱意。
“邵景,”我看著他沾著灰土的俊逸麵龐,哽咽道,“我答應過娘,不會讓你餓肚子,而你答應她什麼,你可還記得?”
邵景臉色驟變,還未來得及講話,便被身後奔跑的人撞到。
整條長街如熱油下鍋,猝然沸騰起來,有人高呼,“錦陽公主回宮了!”
錦陽公主何等仙姿,天下無人不曉。
她宛如天上皎皎明月,讓我與邵景這等低入塵埃的人,可望而不可及。
鸞輿鳳駕擦身而過,嬌顏透過薄紗也美得令人心驚,,每一雙眼睛都怔怔望著那一顰一笑,亂了心弦。
我側目,隻見邵景直直看向錦陽公主離去的方向,久久回不了神。
他漆黑的眸底幽深一片,像看不見底的湖。
“公主又如何,終有一天,”邵景輕聲啟唇,“所有人都不敢小瞧於我。”
......
時至今日,曾經高不可攀的天之嬌女,匍匐在他這個泥腿子腳下。
他果真做到了。
邵景麵色淡淡,長劍輕蔑地抬起錦陽公主秀氣的下巴。
“原來是赫赫有名的錦陽公主,真是我見猶憐。”
我蹙起眉,試圖阻止他,“阿景——”
“我答應你,”可惜他餘光也未分給我,隻饒有興致地緊盯著地上垂泣的女子,“從今日起,你便到我身邊為奴為婢。
“貼身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