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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哪怕已經過了十幾年,莊銘也總愛拿我當年的事兒說道。

說我奪他初吻、毀他清白,就該負責到底。

也不知是太過純情還是太過記仇。

今兒個他文件落在家裏,本來喊助理取一下的事兒,偏生要我去送。

我去的時候他在開會,讓員工幫我把文件送了進去,我自己倚在不遠處透過窗玻璃看著他。

我跟他在一起也有些時候了,他在外人麵前什麼樣我也知曉。

莊銘大事上向來不含糊,商場中也一向遊刃有餘,最愛不留餘地地給對家下狠手,平日裏似乎沒有個笑模樣,冷冷清清往哪一坐,氣勢都壓人得很。

不巧我當上心理醫生後,他助理小於來找我開過安眠藥。

剛畢業沒多久的男孩子,膽子甚小,有次送醉酒的莊銘回去時被莊銘給嚇到,幾天沒能睡得著覺。

我從小於口中聽得莊銘的名字,總歸好些年沒見,便也多問了幾句。

莊銘這人給旁人的感覺除了那些莫名的威壓,更多是空寂、死氣沉沉,很少會笑,慣常皺眉,看誰都像看死物般不起任何波瀾。

我便話裏話外暗示小於帶他來見見我。

真見到他時,他推門進來,那時候外麵的陽光恰好透窗罩在他臉上,他皮膚白得近乎透明,近乎忍耐地抿著唇。

他沒有看我,隻是兀自拉著椅子坐下,而後才抬眼同我點了點頭,眸子黑若深井,本該是個極致疏離冷淡的人,卻在見到我的那一刻明顯愣了一瞬。

繼而眼中委屈漸湧,聲音也帶了顫:“陸嬌,你怎麼才來啊。”

卻在這句話說完後驀地止了聲,繼而皺眉,顯然他也沒料到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番話來。

可我也隱約知道了,他對旁人冷漠,唯獨待我是例外。

他於旁人來說隔山隔水不可相近,於我而言,從來都是觸手可及的。

一如現在,他在會議結束後朝我看來,冷然的麵容早就褪去,換成一副傲慢神色,同我招了招手,喚貓一樣讓我進去。

我也不顧周遭的異樣目光,大喇喇走了進去。

“你怎麼不讓小於來家裏拿?”我先入為主地問他。

他也不說話,就是起身將窗簾拉起,隔絕外麵所有視線後,他驀地逼近我,將我虛虛攬進懷裏,手撐著我身後的桌沿,語氣也惡劣得很:“讓你來就來,那麼多廢話做什麼!”

莊銘在我麵前永遠口不對心,我於是湊近他,鼻尖蹭了蹭他的,在他被我這番舉動撩撥得慌了神的時候又給了他一個吻。

他整個人徹底軟了下來,小聲囁嚅道:“想你了還不成麼!”

當夜,莊銘在我睡下後又恬不知恥地進了我的房間。

莊銘在他是莊總的這些年裏,高高在上慣了,起初同我在一起時,端著他的架子,難免如對他前幾任女友那樣同我說了些條條框框的規矩。

他不讓我爬他床,如今每夜反倒來爬我的床。

任我如何推他、踹他都不肯離開,抱著我占盡便宜。

我問他:“你是不是對你前幾任情人也這樣?”

莊銘便總像受了極大委屈,近乎耍賴地在我臉上蹭了又蹭:“我哪有!我同她們又不相熟。

“不過是我年紀大了,生意場上總有人想盡辦法往我身邊送女人,我總需要一個固定的情人去幫我推掉一切麻煩,我給她們錢,各取所需而已。”

莊銘並不是個愛解釋的人,然而他今天卻耐著性子同我解釋,解釋到最後還說了句:“之前那些女人,我從未碰過她們,陸嬌,我很乖的。”

他說完卻又覺得莫名,自言自語道:“我說這些做什麼!”

莊銘對我的記憶隻停留在少年時那場話劇不久之後,並非因為我,而是他的少年時光也近乎是在那一年戛然而止的。

他也隻以為我是他幼時的玩伴,可他卻總還想不通,為何會對我如此不同,又如此依賴。

我是被半夜的動靜給驚醒的,床頭隻開了盞昏黃的燈,他又躲在衣櫃裏,沉默地開了條縫注視著我。

我從來不會被他嚇到,因為他的眼睛很好看,眼神裏透露的情感也並不陰沉麻木,而是帶了濃重的悲傷,因為燈亮著的關係,他借著燈影在我走近的一瞬也認出了我。

睡了一半,他這會並不清醒,隻是猛地開了櫃門,將我拉了進去,我同他在逼仄的空間裏緊緊挨在一起,他捂著我的嘴在我耳邊道:“陸嬌,要是他發現了我們,你讓我出去,我來替你死,你記得快點跑。”

有時候他說出來的話本來就是無意識的,他卻並不知道,早在許多年前,他就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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