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霄不想娶我,我一早就知道。
隻不過,他那幾年身邊隻有我,又把持不住跟我發生了關係。
我就仗著父母都認識,讓他父母逼迫著他完成了結婚這樣的大事。
連個像樣的婚禮都沒有,扯了證,我們就在一起了。
婚後的生活比我想象中的更冷淡。
除了我們約好的交公糧的日子,其他時候,他就像是苦修的清教徒,絕不觸碰我。
我堅信,沒有不上鉤的魚。
隻不過是換換地方,換換玩法。
便是陳霄這樣禁欲的人,也隻得沉淪進去。
這樣玩的後果是,在他清醒之後,會加倍地厭惡我。
可是我不在乎。
他的心本來就不在我身上,如果再得不到他的人,我豈不是很吃虧。
我生孩子正值他對我最冷漠的時期。
我在產房裏嚎叫得死去活來,他出任務根本不回來。
得知我生了之後,也隻是給我發了個微信,“你自己要生的,自己養。”
這些冷言冷語,在我看到自己孩子的一刻就消解了,我把求而不得的愛意轉移到了女兒的身上。
他不關心女兒,我便加倍關心。
從女兒牙牙學語到可以理直氣壯地跟我辯論為什麼要每天多給她五角的零花錢。
我的女兒會因為聽了《海的女兒》的故事,為小美人魚哭泣。
撒嬌說,她如果是美人魚要一輩子留在海底跟人魚媽媽在一起。如果她也化成泡沫了,那人魚媽媽肯定會哭得很傷心。
我看著麵前的男人,曾經為他悸動的心,如今連半點柔情都擠不出來。
隻恨不得他代替我女兒去死。
“林綰,不是你想得那樣。”陳霄急匆匆地解釋。
“我當時隻是出於理性分析,才做出的判斷。你不知道,小霖有哮喘,隨時會發作,一發作就沒命了。”
“小霖?”我皺著眉,“你說誰?”
陳霄指了指屏幕上那個從歹徒手裏換出來的小男孩,“他叫顧霖。”
“嗬嗬。”
我麵上笑意更冷了幾分,“你多愛崗敬業啊,連救下的男孩兒都知道名字。”
“林綰,你現在在氣頭上,根本不理智。”
陳霄深吸了一口氣,“我不想跟你吵。”
“我不理智。陳霄,你知道你女兒的生日嗎?你知道她現在讀哪個小學嗎?”
“你知道你女兒曾經差點進過幾次醫院嗎?你什麼都不知道,你讓我理智?”
我連番質問道。
陳霄抿了抿唇,“林綰,我說過,我不要孩子的。我也告訴過你,我不想結婚。是你執意要嫁給我的。”
每次吵架到最後,陳霄總是拿這招來拿捏我。
以往每一次,我都會讓步,我會認為自己理虧,可是如今,我什麼都沒有,又有什麼害怕的。
我唇角微微顫動,冷笑起來,“陳霄,有本事你當年管住你下半身?你所謂的喜歡不也就是那麼一回事嗎?”
陳霄可能是第一次見到我這般反應,有些發愣地看著我,好半天沒有回過神。
他緊盯著我的眼睛,嘴巴嚅囁著像是要發出什麼聲音,卻被一陣電話鈴聲打斷。
手機上出現的是“阿茹”兩個字。
陳霄看了我一眼,把電話接起來。
那邊傳來了女人的哭泣聲,“霄哥,小霖發了高燒,我沒辦法,隻有聯係你。”
陳霄咬咬牙,“你別急,我馬上過來。”
掛了電話,他邊穿鞋邊對我說,“小霖的情況複雜,我回頭再跟你解釋。”
說完,轉身就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