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照顧變成植物人的婆婆數十年。
她醒來第一件事便是指責我這些年為什麼沒有將她的皮膚養的白白淨淨。
於是她在我的飯菜裏下了致死量的海鮮粉。
一朝重生,在醫生說婆婆快要醒過來時,老公的小青梅和上輩子一樣,單刀直入來搶奪我這些年的“功勞。”
不等老公說話,我直接站在門口迎接他的青梅:“大家都是一家人別拘束,我婆婆就是你婆婆!大家都是一家人!”
這戲精婆婆,誰愛照顧誰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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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伺候婆婆張品蘭數十年,任勞任怨、勤勤懇懇。
她醒過來第一件事不是關心我,而是責備我。
責備我這些年為什麼沒有把她的皮膚養的白白淨淨。
老公蔣毅在一旁冷眼相看,沒有替我說話。
“當初我們蔣家娶了你就是天災人禍,要不是你,我能在床上癱瘓十年嗎?”
她罵完我後,又重新對蔣毅說道:“明天帶你老婆去離婚,然後把小荊給我娶進門!”
小荊是我老公的青梅竹馬。
婆婆醒的前幾天,老公帶小荊前來照顧,小荊在我麵前趾高氣揚:“康寧,我來照顧阿姨吧,你先去休息。”
我知道,小荊是來家裏喧賓奪主的。
隻是我當時一根筋,並不懂得退讓,還更加努力的照顧婆婆,企圖在老公麵前展示自己的能幹。
可我盡心盡力做的這些事,全都被人當成驢肝肺。
我不同意離婚,婆婆張品蘭便在我的飯菜裏下了致死量的海鮮粉。
最後老公以喪妻的名頭娶了小荊。
再睜眼,我回到婆婆醒的前幾天。
家庭醫生剛檢查完身體,出來對我說:“患者這幾天可能會蘇醒,家屬可以多注意點。”
我看了看躺在臥室的張品蘭,她身上蓋著的還是我剛給她買的冰島鵝絨被。
到這時,我才徹底反應過來。
我重生了,重生在張品蘭蘇醒的前幾天。
於是等醫生走後,我直接進到張品蘭的臥室裏,將她身上蓋著的那床被子掀下來。
十五萬的鵝絨被,你也配蓋?
我清晰的看到張品蘭的眉頭輕輕皺了下。
婆婆張品蘭是在我和蔣毅結婚那年摔下樓梯變成植物人的。
她當時百般阻攔我們結婚,本想摔斷腳引起他兒子的注意,卻沒想到一個不注意將自己摔成了植物人。
從那之後我便照顧她,辭去工作,逢年過節都不曾回國一次我媽家。
本來以為婆婆醒後會接納我的,可惜,人的本性是不會輕易改的。
我將那床被子疊好放到我的床上。
這床被子是從國外運回來的,蔣毅纏著我買,說想讓他媽睡的好一點。
錢不是他出的,而是我拿娘家的補貼錢買的。
“康寧,我今天會帶朋友回來,你收拾收拾。”蔣毅打來的電話讓我重新找回理智。
掛斷電話後沒過多久,門鈴響起。
我去開門,發現西裝革履的蔣毅身邊正站著嬌小的荊湉湉。
“這是我特意請來照顧我媽的,你以後也不用那麼辛苦了。”
話落,荊湉湉上來親昵的拉住我的手:“姐姐好,從今開始就由我來照顧阿姨吧,你也該休息休息了。”
我揚揚眉:“好啊!我婆婆就是你婆婆,你能替我分擔我真是太開心了!”
“醫生說婆婆情況有好轉,過不了幾天就能醒過來,現在有你幫忙,我終於能鬆口氣了。”
我這一番說辭,確實是打的兩人措不及防。
吃飯時,荊湉湉主動讓座,說要先去喂張品蘭吃飯。
我將一碗米湯遞給她:“你真體貼我!我婆婆就喜歡你這樣的女孩。”
她沒接穩,不小心將米湯撒在桌子上:“康寧,你每天就給阿姨喝米湯嗎?是蔣毅哥沒給你買菜的錢嗎?”
我將肉塞進自己嘴中:“妹妹這麼著急幹什麼?我婆婆是植物人,你希望植物人吃肉?不如你嚼碎了給她喂下去吧,我婆婆是不會嫌你臟的。”
見我反駁她,荊湉湉的眼眶瞬間就潮濕了。
蔣毅壓低音量:“湉湉是家裏來的客人,你不要為難她。”
“怎麼會呢?湉湉是你找來伺候你媽的,我怎麼會為難她呢?我不僅不會為難她,還會好好對她,把她當成自己的親姐妹一樣,你就放心吧!”
蔣毅一臉不解的看向我。
事後,蔣毅將我才進臥室,質問我:“我都帶荊湉湉回來了,你就一點都不生氣嗎?”
生氣,我為什麼要生氣?
但如果蔣毅想讓我在乎他,但那是不可能的,畢竟前世的事情已經給我致命一擊,如果現在在乎他,那麼無疑是把我自己往火坑裏推。
我調整好自己的麵部表情,拍了拍蔣毅的肩膀:“我怎麼會生氣呢?湉湉是你找來幫我照顧咱媽的,我還要謝謝你呢。”
話音剛落,荊湉湉便前來敲門,讓我給她講講照顧張品蘭的注意事項。
“婆婆沒什麼需要特別照顧的,不過呢她成植物人之前特別愛美,尤其愛護自己的皮膚,你可要好好照顧她啊。”
我拿出一瓶很貴的磨砂膏來遞給荊湉湉:“喏,這算是給你的見麵禮,這磨砂膏很貴,是我朋友從國外給我帶回來的,塗上去肌膚吹彈可破。”
荊湉湉拿起瓶身仔細揣摩。
忽然,她好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等我從廚房出來後,透過門縫清晰的看見她正在給張品蘭塗身體磨砂膏。
她不知道的是,張品蘭對磨砂膏過敏。
但我並未阻止。
我正好撞見她拿著空瓶的磨砂膏出門,看見我後,她把磨砂膏往身後藏了藏。
這得往張品蘭身上塗了多少,都空瓶了。
“我一會要出門買菜,婆婆身邊不能離開人,你要好好照顧她。”
她有意瞞著我,估計是想等張品蘭醒後在她麵前邀功。
既然她不想說,那我也不強問她,等最後出事就難辦了。
我在菜市場足足待了兩個小時。
但我還是撥通了荊湉湉的電話。
十分鐘後,荊湉湉出現在菜市場,她氣喘籲籲的說道:“你隨便買點菜就好了啊,我也不知道選哪種菜好。”
我故作無辜:“啊?你也不知道啊,我還以為你和蔣毅的關係多好呢,原來你不了解他的口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