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我撥了撥額頭上帶著血跡的紗布,收拾好東西往樓下走。
樓梯拐角處,孟景黎提著藥,低垂著頭。
我走過去把衣服還給他,接過他手裏的藥塞進包裏,“今天,謝謝你。”
他沉默著沒回答,我拿出手機轉給他醫藥費,然後走進雨幕中。
雷聲轟鳴,我淋著雨,讓自己顯得很狼狽。
淩逸軒趕到時,我正蹲在昏暗的路燈下。
他衝過來抱緊我,鼻息間是清冽的薄荷香。
我任由他抱著,雨水混著眼淚一起滴落在他頸間。
許久後,我仰頭吻上他的臉頰,眼裏滿是笑意,“阿軒,我們結婚吧。”
下個月本該是訂婚期,而我卻告訴淩逸軒,我要和他結婚。
他愣住了。
我緩緩開口,“等我結束國外的研究項目,我們就結婚,好不好?”
“以後,我把核心團隊交給你,我們一起帶著星海發展。”
聽到這裏,原本緊繃著身子的淩逸軒緩緩放鬆,手也不自覺的撫著我的腰,低頭作勢要吻我。
我不著痕跡的躲開,把頭埋在他胸口。
星海是淩逸軒的公司,三年前,我的核心團隊研究的稀土取得重大突破,淩逸軒拿著我們的學術成果將星海迅速發展成了龍頭企業。
而今,我們的研究成果直接關係到星海未來幾年在行業中的地位。
這些籌碼,足以讓淩逸軒迫不及待的完成我們的婚約。
他說,“滿滿,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
收拾我媽的遺物時,我收到了一條好友驗證。
想也不用想,是林昭鹿。
我通過了她的好友驗證,那邊迫不及待的發來一雙戴著情侶戒指的手。
我無視她的挑釁,繼續收拾東西。
把自己的行李打包送到淩逸軒的公寓後,我收到了私家偵探的回複。
我媽出事的前一天,我爸開著那輛剛被保養好送回來的車去過嶺南海灣。
從C市開車去嶺南海灣至少需要十個小時,我爸去海灣來回共花了二十來個小時,回來後讓司機王叔開車送我媽去公司上班。
去公司的路上,汽車逆行與油罐車相撞,車內兩人重傷被送往醫院搶救。
我媽搶救無效死亡,王叔至今昏迷不醒,而接診我媽和王叔的醫院是一家私立醫院,持股人有兩個,分別是淩逸軒和林昭鹿。
我手心被冷汗浸濕,繼續往下看,發王叔的兒子兩周前還清了幾百萬的賭債,還拿到了市中心的一套房產。
冷汗涔涔而下。
我突然意識到,曾經說非我不娶,要對我好一輩子的淩逸軒,很有可能就是害死我媽的幫凶。
想起淩逸軒回來那天,身上沾染的香水味......被他抱過後,我過敏進醫院......
香水......
對,淩逸軒送我的香水有問題。
我轉身來到被林昭鹿霸占的房間,用紙包裹好放進盒子,撥通那串熟悉的號碼。
對麵很快接起,我啞著嗓子開口:“孟景黎,幫我一個忙。”
我拿著香水來到孟景黎的公寓,之前淩逸軒有提過,這瓶香水是他請教孟景黎後親手調的。
孟景黎一定對它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