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酒吧門口的時候,卻恰好和兒子遇個正著。
兒子眉宇間立刻浮起厭惡:“果然!我就知道你沒那麼好心讓我出來!你賤不賤啊,一直跟著我?”
“江軒,我是你媽媽!你就是這麼跟你媽說話的?這麼多年的教養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
我心底升起一股悲哀無力之感。
甚至不禁有些懷疑,是不是這些年我對兒子的教育真的有問題。
兒子撇了撇嘴,不再說話,徑直越過我走進酒吧。
他第一次進酒吧,明顯很是激動興奮,圍在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瘦弱女孩身邊打轉。
酒跟不要錢一樣,一杯接一杯的喝。
我認識那個女孩,她叫潘靈靈,是江遠初戀潘婉的女兒。
前世全身骨折時,她媽媽潘婉虐打我之後,潘靈靈說要給我喂水,卻故意把滾燙的開水打在我身上。
還一臉瑟縮地抱著我兒子說我眼神嚇人,她害怕。
那是我車禍全身骨折之後,兒子和江遠唯一一次回家。
我不僅沒能吃上飯,還挨了一頓虐待。
想到前世最後那一段痛苦日子,我深深吸了口氣。
視線稍稍一轉,果然看見潘婉。
潘婉就在這家酒吧打工,當調酒師,跟她女兒一樣穿著一身白色連衣裙。
母女倆都長相清純,楚楚可憐,在酒吧一眾妖豔的襯托下猶如清水出芙蓉。
周邊諸多男人的眼光或隱晦或大膽地落在兩人身上。
我的老公,江遠此刻就坐在潘婉的吧台前,笑容滿麵。
“婉婉,我就說這件連衣裙會適合你,像純潔的蓮花一樣。”
潘婉低眉淺笑,恰到好處的露出一截天鵝頸。
“遠哥,你對我這樣好,我都不知道怎麼報答你......”
真是好一副郎情妾意的場景,如果坐在那的人不是我老公的話。
我一直以為江遠是後來帶著兒子來酒吧才遇見的潘婉,沒想到他們原來這麼早就舊情複燃了。
嗬。
虧的前世我還傻到每日辛辛苦苦照顧那個我以為幸福圓滿實則千瘡百孔的家。
平複了會心情,我大步流星走到吧台前。
食指敲了敲吧台:“來杯血腥瑪麗。”
潘婉和江遠看見我,臉色同時一變。
江遠下意識質問我:“這個點你不在公司上班,居然跑來酒吧?”
人在心虛的時候總是會虛張聲勢。
我覺得有些可笑,他這個借口“在外出差”的人都能出現在這裏,我為什麼不能來這裏放鬆?
何況,我今日也不是來放鬆的。
我看著潘婉,加重聲音,重複了一遍要求。
潘婉像是受了什麼極大的侮辱,貝齒輕咬下唇,盈盈水光在眼眶裏打轉。
潘靈靈勇敢擋在她媽媽麵前,委屈又憤怒的看著我,仿佛我是欺負了她媽媽的壞人。
兒子見潘靈靈委屈,“嗷”的一聲,伸手推了我一把。
“我怎麼會有你這麼惡毒的媽媽?”
“平時在家裏強勢霸道也就算了,可靈靈和婉婉姨她們什麼都沒做錯,憑什麼要忍受你的侮辱?你這樣封建霸道的人怎麼不幹脆去死?”
江遠臉色也黑沉無比:“安清,你別以為你有錢就能瞧不起人,婉婉母女雖然是在酒吧工作,但她們是靠自己雙手努力,就應該值得尊敬!”
“給婉婉道歉!”